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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文化

2018-07-22

成都,一座城市的自由传统

   常璩《华阳国志》以蜀、广汉、犍为三郡为三蜀,说明蜀的疆域只在此三郡之内。此三郡内共有七都。
     1、成都,2、广都,3、新都,4、武都(今甘肃成县),5、斯都(斯原作徙,今四川天全),6、笮都(今四川汉源),7 邛都(今四川西昌)。
       都的本义是什么?我们在这里应当着重说明一下。
       《国语• 晋语一》说:“狄之广莫,于晋为都,晋之启土,不亦宜乎!”这个“都”就是晋狄边境上的自由贸易市场。后来,狄人在这里愈聚愈多,其中有些人就定居于此,这里就应当称为自由都市而不再是自由市场了。最后,晋人在这里建筑了蒲、屈两座城作为晋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的采邑。于是这两座城就由自由都市转化为晋国的领土,从而这两个自由都市就在晋国的边境上消失了。


成都,不仅是古代自由都市,今天,更是国际化大都市。摄影_冯晖

      据此言之,这样的“都”就是古代边境上没有城防建设的自由都市,这七个以“都”为名的自由都市,就是我们探寻先蜀史迹最珍贵的资料。
      《华阳国志》又说:“蜀以成都广都新都为三都,号名城。”此三都成为名城,完全是秦汉以后的事。在秦灭蜀以前,成都居于蜀郡的东边,地理位置并不重要。《华阳国志》载,成都城建于秦惠王二十七年(公元前310年),其时蜀亡已六年。成都城建成以后,就自然失去其作为自由都市的作用。因此,在这里就先后增辟广都、新都两个自由都市;广都就是把这个自由都市推广于成都边界之外,新都就是在成都边界之外又新增一个自由都市。这三个自由都市,在这里都记下了自己的历史,只有成都地位较好,它在建城之后还能凭借广都、新都以发挥其自由都市的作用。所以我们对于成都这个自由都市必须作一番深入的探讨。
      关于成都问题,上文我们仅从外部扣槃扪烛作了一些肤浅的摸索,其内部成长的次第,我们还是不清楚的。现在地下出土一批漆器,就为我们填补了这个空白。这一批漆器来源于四个不同地区,而都有刻划及烙印的戳记⋯⋯
      一、四川青川县出漆器铭文。二、四川荥经出土。三、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漆器铭文。四、凤凰山8号墓出土漆器铭文。
      以上这些文字,除荥经出土的早期漆器,刻划不精(似是两个成亭二字简写的合文)之外,其余各器文字,形体风格如出一人手笔;而江陵凤凰山与长沙马王堆,两地漆器的文字形体相同,其中“成市草”三字连缀成文,用草为造(《尔雅• 释训》:草,造也),这些漆器皆为成市所造。根据以上这些考察,我们就可以说:这四个不同地区的漆器都是成都的产品,凤凰山、马王堆的漆器都是从成都输入的。这一批漆器分属成亭、成市所造,又说明成都这个自由都市就是从成亭、成市逐渐成长起来的。成都漆器在蜀王时代就已著名于世。西汉时代成都与蜀郡王宫、广汉工官所产漆器远销我国长沙、江陵及朝鲜、外蒙诸地,成都漆器也是在这个基础上成长起来的。(转载自天府文化ChengduCul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