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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讲座 / 讲座实录

2019-01-30

与时代同行——历史·记忆·西南经验学术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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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各位来宾,各位专家,大家早上好!首先是欢迎大家的到来,大家知道我们昨天与时代同行展览拉开了帷幕,这次展览得到了参展艺术家、学术委员会,尤其是我们主办方成都博物馆的大力支持,今天我们的展览就正式对公众开放。今天是举行一个这次展览当然也不局限于这个展览,因为四川的绘画从1978年以来在各个时期都涌现出很多非常重要的作品,这次展览当中,有一个突出的重点,有个时间维度,这个时间维度是两个40年的叠加,一个40年是78年到2018,再有一个是我们看到的第一展厅的很多作品当年从四川走出来在全国产生影响,从1979年那是建国30周年,现在刚好建国70周年,有两个40年的上下文。今天研讨会也非常特别,跟我们批评界做的讨论会不一样的是,我们今天特别荣幸的请到了本次重要参展艺术家周春芽老师、叶永青老师、王川老师,所以我们今天不是局限在批评家的范围,同时我们也邀请了国内非常有影响力的媒体。首先我介绍一下出席上午讨论会的来宾。

成都博物馆馆长李明斌;

中国批评家年会秘书长、著名评论家杨卫;

中国美院和四川美院教授、著名美术史家吕澎老师;

南京著名批评家陈孝信老师。

四川大学吴永强老师;

四川大学著名美术史家彭彤老师;

接下来是来自中央美院教授、中央美院美术馆副馆长王春辰老师;

著名的青年评论家蓝庆伟博士;

接下来是这次邀请的四川美院当代美术家韩晶老师;

从这边介绍过来,凤凰艺术的主编肖戈女士;

亚洲艺术执行主编谢慕女士;

接下来是四位参展艺术家王川老师、刘虹老师、叶永青老师、周春芽老师。

接下来是来自重庆美术家协会的秘书长魏东先生;

成博艺术总监范犁;

接下来有请李明斌馆长致辞。

李明斌:非常感谢各位艺术家把最为精彩的代表作能够在成都博物馆展出,这个是成都博物馆的荣幸,也是热爱成都博物馆观众的荣幸。昨天我也讲过,成都博物馆是一个全新的城市博物馆,能够在短短两年半时间内有超过630万观众进馆参观,这得益于我们举办了一系列高水平高品质的展览。这一次是我们非常有意义的一种尝试,事实最终将证明我们这种尝试将受到观众非常多的喜爱和肯定。成都博物馆是开放办馆的思路,凡是有益于提高我们城市文化品质、文化品位、市民对生活美学追求的展览,我们都是持开放态度。四川大学永强老师对我们办展接触非常多,我们也有一些交际。另外这次特别感谢周春芽老师一年前策划了这么一个有意义的主题,我深深的理解到一个展览的策划有多少不容易,其中会付出很多我们外界看不见的或者不容易知晓的过程,这期间桂彦老师多次往返成渝两地,实现卓有成效的沟通,这么短的时间内策划了一个展览的目标,让我们极其感动。昨天老师们都点评我们博物馆的团队,我们博物馆团队非常年轻,充满朝气,也善于学习的团队。我们真正敬佩的是在座的艺术家、批评家、评论家,你们丰富的生活积淀、艺术创作的积累才是我们更要学习的诉求。

第二点,成都博物馆未来会同样举办高水平的不管是现代或者是古典艺术甚至是境外的展览,我本人是学考古出身的,我本身是一位考古家,现在从事博物馆管理,我认为古代的文物同样是古代艺术家们留下来的作品,而且经过数千年岁月积淀能够沉淀下来,代表整个古人类创造留下来的作品,这方面是通的,古今一体,对美的表达、美的追求、美的传导,我认为不管是古代还是当代,都有同样的内在表达,恰恰在座的艺术家们我认为是汲取了巴蜀大地数千年来对文化的一种传承也好、保护也好,一种对美的向往也好,其实在我们博物馆的古代史里面也有非常多的表达。我经常一个人闭馆以后在古代史展厅里面流连,跟古代人心灵的一种对话,对我也是一种熏陶,我一直在琢磨,古人在什么样的社会状况下创造出这么美轮美奂让人流连忘返的艺术品,这一点是我对艺术最为朴素的认知,因为我以前看所有的东西都是动辄数千年文物级的陈品,今天早上完整的看了一下策展纪录片,深受感动,我们艺术家经历了改革开放40年全过程,在你们身上也看到了这些作品背后蕴含的一种历史信息,一种对美的传承,借鉴国外艺术大师的创作手法和生活切身的感悟,而凝练出具有独特意义的西南经验,这一点我觉得是极其有高度的表达。也再次对在座艺术家表示最荣幸的钦佩。

最后一点,在研讨会期间或成都逗留期间,有什么需要我们成都博物馆提供更多帮助的,请告诉我们策展团队。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李馆长。这个展览在博物馆做和在美术馆做的意义、价值和呈现方式,肯定会有它的差异,同时也有不可替代的特点。也感谢成博团队为这次展览,包括李明斌馆长对整个展览从头到尾的支持。接下来讨论会,我们设定了一个主题,大家也都看得到大屏幕,有三个关键词,历史,记忆,西南经验,也跟刚才李馆长说的,我们有两个40年,有改革开放的背景。大家知道四川绘画在中国当代艺术当中都是非常有名的,而且以77、78级这批艺术家他们率先在国内产生了重要影响,正是因为有40年的跨度,我觉得今天我们邀请到的吕澎老师,如果说四川绘画在国内很早产生影响的话,第一个把这批作品用美术史的方式,做一个美术的著作和书写,就是从吕澎老师开始的,开始的时间非常非常早,1991年,今天第一个发言嘉宾,为了强调历史感和叙述,我们第一个发言请吕澎老师,为我们研讨会先做一个铺垫。谢谢。

吕澎:其实关于改革开放40年整个中国当代艺术,尤其是四川这一块的研究,在座的批评家和做艺术史研究的都有非常扎实和深厚的研究成果。我们今天来讨论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是有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我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展厅里面的作品是在对面,我们那个时候称之为境界展览馆,1980年的时候最早看到,那个时候作品很完整,我们今天是借了一部分,但是昨天走进来看到作品,就想起当年,当年是什么时候?差不多有40年的时间,那会儿产生的振动,我记得我走到罗中立的父亲那幅画的前面,下面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就有一个观众留言,写得满满的,我翻了两下,里面还有观众说,我相信它不是文学性的表述,让我感动得流泪。这样的文字非常多。当然40年过了,整个语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我们退回到40年前,就会有一个感受,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观众看到这些作品会有非常深切的感动,很说明这一批艺术家这一批作品的确是在那个时候创作出来的,一个改变历史,让整个社会重新认识今天、认识过去的一个转折。没有这样一个转折,我们想想如果是站在历史站在艺术史角度来说,没有这样一个转折,没有父母就没有我们自己,的确是一步一步走过来,没有那个转折就没有84、85年的转折,没有90年代直到今天的转折,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开始,这个开始完全值得我们去做非常深入的研究。我在带研究生,在中国美院带研究生,中国美院的传统是西方美术史的传统,所以学生做当代好象不合时宜,但是在川美,我们要求研究所做的作业就是这段历史,好好的从资料、文献、年谱,一步一步做起,事实上我们如果从研究文献角度上来说,还有大量工作需要去做,我记得前两年在佛罗伦撒的书店里问有没有新的版本的书卖,结果老板手一挥,那一面是整个一面墙最新的研究成果,可见我们对历史的研究需要花多少工夫,相对而言我们现在花的太少太少,所以这样一个展览是非常好的机会,很难得。在我的想象当中,应该说把所有的作品借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借出来,还有很多反映那个时期艺术史非常重要的作品。这是我觉得要意识到,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开端。这个更多是面对社会,面对中国的历史,面对改革开放这样一个大的概念我们来讨论。

但是第二点我觉得要强调的是,多多少少似乎看起来只是一个学术范围,我们从90年代后期,尤其是2000年以后,有一部分学者有一部分批评家他们在谈到伤痕美术,谈到四川绘画的时候,就带着一种不太重视的口气,换句话说,要在形式上、表现上、语言上有截然的当代性的东西,好像被称之为更有价值的东西。这一点我想在这里强调的就是,这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历史观,我们在分析历史的时候,分析艺术史的时候,有两个出发点,第一个出发点就是语境,任何一个历史如果不放在历史上下文中去考察,我们是看不出价值。比如当我们发掘某一个古墓的时候,看到两样东西,第一个是金箔,第二个是瓦片,我们感觉金箔是金做的,很有价值。瓦片是土做的,不值钱。但是从历史学、考古学来研究,他们俩有同等重要性,因为这个瓦片不是今天的瓦片,是几千年几百年前的瓦片,能告诉我们所有的历史信息。我们观看历史、了解历史,要看到在79年、80年的时候,是谁,哪里的艺术家,能够这样敏锐的去翻开历史新的一页,这是极其重要,它比以后现代主义运动当中某一支重要得多,因为它开启了历史的新篇章,我们要去看文革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是这样的作品,它和后面艺术品的关系。所以第二点我想要强调的是,当我们在研究艺术史的时候,特别不要把所谓的语言、风格这样一些形式上的东西,把它完全剥离开来讨论问题。从来没有抽样的语言,而这些语言总是跟历史发生关系,我们所谓的原创、所谓的创造,把它放在西方美术史的语境当中,美国当代艺术当中会发生很多问题,好像我们就没有成绩了,完全不是这样。我们做展览的时候,慢慢的向观众,一方面要知道为什么,这是我们做展览非常重要的目的。所以这样一个时候做一个展览我觉得非常重要。

最后一点,我倒是简单翻阅了一下,做得非常好,非常详细,把历史梳理得很清楚,只是下一步安排学生或者做进一步研究的时候,也希望把这一段历史做得更深入。我暂时先说到这里。谢谢。

主持人:谢谢吕老师,不光是对我们这个展览的肯定,包括后面这个领域的研究、方法、材料的挖掘,从语境的角度、新的材料、新的观点研究,我觉得对四川的绘画是一个宝藏,用吕老师的话说是太少太少,因为背后的材料、背后的叙述、背后新的角度,肯定还有源源不断的涌现。今天研讨会特别好的一个地方是,我们今天的参与者,创造了四川绘画历史的几位艺术家都在这儿,接下来的发言我们就批评家讲一个,然后请艺术家们亲历者和在场者,因为吕老师的发言一下子把我们带到了79年、80年的语境,艺术家们刚好是见证者,今天的讨论最好能给我们一些新的材料,让我们在美术史的协作,研究当中,能给我们一些线索。下面请陈孝信老师,陈孝信老师是国内非常重要的评论家,从90年代以来对四川对整个当代中国绘画的推动,都作出过很大贡献,我们先请陈老师,陈老师发言以后请这边的艺术家,一个一个的交替着。

陈孝信:谢谢主持人。谢谢成都博物馆的邀请,首先我应该如实的讲,这个展览是一个重要的展览,是一个进入历史的展览,虽然它有一个缺憾,不全面,比较局部的,不能全面的反映川美现象和西南现象,但它毫无疑问是一个重要的展览,是一个进入历史的展览。真正做成了,它就会进入历史,就会被后人关注,这是我这一辈子的体验。

第二我想说,我不知道与时代同行这个策展主题是谁起的,如果要是我来起这个题目的话,我会用更恰当的一个词,叫在时代的激流中,它不是与时代同行的问题,不是紧跟时代围绕时代跟着时代走的问题,它就是在谱写时代,创造历史。这些艺术家就是中国当代艺术的参与者、亲历者、创造者、实践者、贡献者、奉献者,他们不是同行的问题,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所以我会觉得在时代的激流中,更加贴切。这一批艺术家直到现在还活跃在当代艺术的舞台上,非常难得,非常宝贵。

下面我正式发言是讲三个展览,一个展览,这个时间,万岁公举办的时间是1978年,我记忆中是1980年,究竟是哪一年,就是在西南成都科技馆举办的四川青年油画家邀请展,这个时间究竟是78年还是80年?

周春芽:81年。

观众:不是81年,当年我就看过,最晚是80年或者79年,它是为了参加第二届中国青年美术展办的展,40年以前就在那前面展了。

陈孝信:我的记忆是80年,昨天开幕式上说是78年。当时我还是四川大学的研究生,四川大学78届的研究生,所以我正好在成都,记得也是在一个冬天,也是没有太阳,我进这个四川,当时叫万岁馆。第二个展览,我要讲中国经验展,我查了,确切是93年年底12月份中国经验展,我来了。还有一个重要展览我也参与了,2002年的回望77、78,在四川美院做的。我估计春芽也参加了,这三个重要展览我恰恰都是亲历者,我参加了,我来了。

我先讲第一个展览。在万岁馆中国青年油画展,有些重要作品我至今都不能忘,那个展览就是八个字,振聋发聩,醍醐灌顶。当时我还是毛头小伙子,还是青年,那个展览对我影响太大了,改革开放40年参加的第一个重要展览,就是四川青年油画家邀请展。对我来说,可以说具有启蒙的意义。艺术家是先知啊,先知先觉啊,我讲三个地方它是先知先觉。

这个展览第一个是反思性质,反思是启蒙的出发点,不反思如何启蒙。这个展览在反思上下了很大工夫,有很多作品,有不少重要作品都是反思的主题进入历史的,进入当年的思想解放运动的,进入80年代启蒙的,所以反思是这个展览最重要的一个话题,最重要的成果,不但是反思文革,也反思知青,反思整整一个时代,反思的作品是里面最大的亮点。

第二点,当年有一个词叫拨乱反正,说得没错,是对庸俗社会学一个拨乱反正的展览,把庸俗社会学的文艺教条抛在了一边,开创了自由创作的范围,开创了相对多元的萌芽状态已经开启了,所以我们自由创作的艺术实践,准确的书写是从1978年开始的,是从这个展览开始的。

第三个重要点,奠定了四川西南关注底层人文的好传统。这个展览由于这三个要素,它完全可以进入历史,谱写历史,创造历史。这是十分重要的改革开放的一个开端性奠基性的展览。

第二个展览,1993年底我又一次来参加了,这次有明确策展人的,第一个展览策展人我不知道是谁,好像没有策展人。93年底的展览是有策展人的,王林策展,中国经验,也是在成都做的。在座有好几个中国经验展的参展者。这个展览是有策展人的,我理解王林的思路,他是想从经验的角度切入,从而拉开与西方欧美之间的差距,找到我们自身的一个方式,并争取一定的话语权。事实证明,这是一次极其可贵而又带有一点悲壮色彩的艺术实践。这是我今天给它的定位。当然中国经验展成为一个转折点,第一个展览1980年的展览总体来说可以概括为集体叙事,一股脑的都去反思那个时代、反省那个时代、表达那个时代,是一个集体情节的表达,是集体叙事。但是中国经验展恰恰成为一个转折点,这个转折的意义就在于它开启了个人叙事的新时期。中国经验展的每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和以前都不太一样完全是个人叙事,每一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大家庭系列最早是从这个展览出现的,他还问我这个调整怎么样,我还记得当年他就在展厅里问我这次调整怎么样,我说这个调整是成功的,这个调整是非常个人化的,具有个人精神协作的意义。所以这个展览开始兵分几路,齐头并进的开始大肆形成川美现象。2002年,回望77、78,这个展览是在川美内部举行的,这个展览我认为是整个西南和川美多元化格局真正形成的标志,是一个标志性的展览,这个多元化格局的形成,是经过了相当一个时期的实践和提炼,最终完成在2002年这个展览上。从这个展览上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多元化格局已经基本形成,精神取向已经不太一致,其中有一部分是继续关注底层人文,给底层人文予以深切关注,我记得陈安杰参加了这个展览,画老茶馆的陈安杰参加了这个展览。第二个,致力于心灵史、精神史的个人书写,以刘虹他们为代表,完全个人化的代表,尤其刘虹,是一种女性化的写作。心灵史、精神史的写作。第三,致力于艺术本题的开局和文脉关系的重建,我个人认为像王川、像周春芽这些都是在这个上面有相当的建树。第四个,是致力于观念史的拓荒和不断跨越边界的尝试,以叶永青为代表,观念史的拓荒和跨越边界的尝试。昨天我看了这个展览最后一部分,前面基本上都是历史,最后一部分我个人认为是最精彩的一部分,何多林的、叶永青的作品都在最后一部分,这一块我是最关注的,观念史的拓荒,到今天为止我都没有搞清楚是批评中国画系还是批评油画系,中国画的功底很好,都是和中国画有密切联系。王川我在上次就知道了是中国画系毕业的,所以2002年的回望77、78,打开了一个大的西南格局,呈现了一个丰富多彩的西南经验。

最后我想说的是,这些都已经成为历史,现在我们都是属于历史和记忆部分,现在要问的是,现在老川美这帮人要问的是,历史的使命是否已经完成,还是要继续?这是一个话题要问的。第二个要问的,请艺术家可以回应这个话题。新的发展机遇是否已经出现?它在哪里?第三个要问的,是继续坚持地域性,还是抛弃地域性?最后一个要问的,川美和西南如何为中国当代艺术再立新功,提供新的经验?我的发言完了,谢谢。

主持人:孝信老师信息量太大,发言用三个展览概括了咱们四川绘画在三个阶段面对的任务,从集体叙事、个人叙事,到多元化格局的形成,特别是孝信老师说到文脉的重建,还有一个觉得就是检讨,这个展览的名字,听完你的发言当中我知道为什么是在时代的激流当中,而不是与时代同行,用在激流当中更能彰显四川优化在历史当中的作用。与时代同行相对比较中性,当然也不是像现实主义反映论那种。我接受孝信老师的建议和批评的。关于这四个问题,我觉得一下把话题转到艺术家身上了,有两个作为我们年轻的后辈来说,孝信老师的问题是什么呢?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了,现在的问题就是,新的机遇在哪,地域性能不能抛弃,川美和西南能不能提供一些新的经验,这些新的经验到底是文化经验还是?这个问题对我们的未来发展有一个启发和展望。下面第一个要请的是周春芽老师,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讨论会最特别的就是有参展艺术家,而且都是当年历史的见证者和推动者,而且这个展览来说,春芽老师给了特别大的支持,而且有比较好的呈现,所以我们有请春芽老师做一个发言。

周春芽:谢谢大家。每次展览的学术研讨会,艺术家参加的都比较少,我想今天我一定要来参加,主要是我也想见一下这些老朋友,这些一直对四川艺术关心的老朋友,我看到这个标题,历史、记忆和西南经验,谈这一点比较有意思,作为一个艺术家来讲。我今天来得比较早,我怕堵车,但是没有堵车,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我就在广场散布,我就在回忆40年前的情景,很有意思,我刚好住在对面那栋楼,新华书店的楼上,当时条件非常差,我第一个孩子出身的地方。当时展览80年的全国美展,跟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四川展览,都是在对面,走路很近,我就去看这个展览,从这个地方走到那个地方,非常近,记忆犹新。刚才在走这个路的时候我在想,我拍了很多照,我在想这个历史太快了,40年。这个展览放在成都博物馆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因为40年历史,再过50年就成一百年了,所以博物馆做这个展览非常有意义,感谢李馆长对这个的大力支持。当年创作的时候是非常有激情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当时1977年中国恢复了高考,让我们有读大学的那种机会,我们那个时候特别兴奋,高兴这辈子能上大学了,中国十年的学校没有招生,我们当时进学校的时候,学生很少,只有30几个人,老师有200多个人,每个老师对我们的关心啊,我们非常珍惜这个年代。在这个年代的时候,我们为什么有这个冲动来画这些作品,我的作品比较可惜,老的作品没有借到,要怪现在这个市场,藏家不借。当时也借了非常重要的作品,我们大家一起创作的所有的作品,虽然是同学创作的,但是我们都参与了,大家在一起,那个时候学校领导对我们非常支持,他没有认为你们是个进校的学生,完全给我们提供条件,提供创作的教室,就是当时四川美协的领导也非常支持。你说这些艺术的观念,他们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他们的心情,我了解他们的心情,他们觉得要把四川的艺术要搞上去,四川要出人才出作品,他们有这种心态,我当时很年轻,特别感谢他们。其实那个展览里面非常有激情,你看现在这些重要的作品,这次展览的,都是在那几个展览中产生的,四川做展览,由当时美协领导评选出来优秀作品参加全国美展,全国美展在北京的评委又评选出获奖作品。当时我觉得那个时候,整个艺术家,从社会,包括从领导,中国刚刚改革开放大家的那种心情。所以这个展览,去年策划的时候时间也非常紧,应该是还要早一点吧,想到去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纪念,这个展览后来有些耽误,放在现在展览,我觉得无所谓,因为这个作品能体现历史,我们怎么讲没用,这个作品其实能说明很多问题,包括它的内容、它的语言,所以我这次这个展览对我来讲是非常感慨的。所以这个时代,艺术家包括所有的人,时代不变,没有机会的。其实艺术家我们当时如果没有这个时代,我们上不了大学,也办不了展览,作品也去不了北京,也得不了奖。其实得奖,当时有一个美术杂志,中国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杂志很多,当时只有一个美术杂志,那个时候美术杂志的编辑叫立献亭,他到四川来看到这些艺术家的创作,那个时候没有评奖,他觉得艺术家真实的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事情,他觉得有意思,就在美术杂志上发表,发表以后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也影响了评委,当时评委对四川的这些作品,后来就评了一等奖、二等奖,几个重要的奖。当时我觉得30周年全国美展和全国青年美展主要的获奖作品都是四川艺术家的,我们当时都是学生啊,都在大学读书。那个时期有各种因素,各种因素汇在一点,就是改革开放,没有改革开放,没有艺术家的今天,也没有中国当代艺术发展到今天。所以这个事情,后来40年过来的,一路走过来,像在座的批评家,那个时候双喜也很年轻,刚刚在美术杂志,他到四川来看展览,发现四川街道上的艺术市场,街道上卖画的年轻艺术家,他在关注这个事情。像陈孝信老师真的是老朋友,每次看到陈老师都非常亲切的,没有大家共同的激情,没有共同的去努力,没有相互之间的帮助协调,就没有今天。所以说我觉得很感慨,我就简单说一点这种感慨。

主持人:谢谢陈老师,这次遗憾的一点就是周老师80年代的作品,好几个重要的美术馆收藏,我们跟他们联系,可惜市场太好了,太贵了。这一段也是几个展览作品的档期借不回来,包括在香港的作品。但是我们还是借到了春芽老师的两个,第三展厅有一张2014年的桃花,都是比较有代表性的,刚才春芽老师在发言的时候都是特别特别的温暖,在回顾过去的历史,而且没有讲他个人的艺术成就,谈的是这个时代的改革,至上而下的,从官方到民间到个体,呈现的一种共振,为这个艺术提供了土壤,听到我都觉得很感动,从这样一个更大的角度去理解这个时代。再次感谢周老师。我们接下来请杨老师做一个发言。

杨卫:首先感谢策展人,感谢成都博物馆的邀请。第二个感谢,还要感谢我们成都博物馆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能举办这么一个温暖的展览。前面三位都是过来人,也是我的前辈,他们彼此都回顾了改革开放40年。其实在这个时候办呢,刚才春芽说到晚了一点,其实也好。通过回顾40年,我们来感受一点点温暖的气息,这是第一个这个展览的意义,这个回顾太有意义,也太有价值。昨天晚上在吃饭的时候,跟何多林还说到一个话题,这个展览如果在北京是不可能办的,在冬天是不可能出现的。能够再次在成都在四川,也说明刚才陈老师说的话,40年前敢为天下先,40年后依然还有这样的情怀、能力、担当,这个展览也是在座的尤其是参展艺术家们的意义。首先对大家表示敬意。

第二点,说到这个展览为什么感动,我想有两点,第一点大家也说到就是真实,从文化大革命那样一个背景下还原于一个个体的真实性,在今天看来太小儿科了,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艺术的起点,但是正如吕澎老师说到要还原当时的语境,是不得了的革命。甚至再往前推一点是有杀身之祸的。在这样的语境里面之所以有爆发力,是因为积蓄了太深的困惑,我们已经被虚假包裹得太久,一点点进步就能改变整个时代的精神气象。这是当时四川77、78这一届人在这个伟大的变革时代,他们用个体的情怀促进了一个伟大的变革时代。第二点,说到作品我觉得也很有意思,在作品的观念上有很大的变化,但是方法上变化并不大,这也是今天我们看到很有意思的一点,也就是说我们重新回顾这个展览的时候,其实我们看到还是有很强的主题创作的观念在里面。我觉得这恰恰是优势。在我们今天当代艺术语境里面,我们不断的强调个人化,但是我们忘记了一点,人与时代的关系,个人越来越跟着单薄,而没有个人跟时代建立有机关系,个人就是时代,时代就是个人,而且这一代人是经过主题创作的训练,那种大的历史场景、大的苦难、大的悲哀这种悲鸣等等,他能够把这样一些东西刻划出来,之所以感染人,在时隔40年以后依然能打动我们这些人,这也是今天当代艺术所缺乏的。我们经验个人化越来越渺小,越来越个人化,甚至无法进行沟通,这其实是我们当代艺术面临的问题。反过来40年的作品能够重新提供给我们今天当代艺术很多信息,我想也是这个展览在40年以后举办它的意义所在。

第三点,这个展览有所呈现,但是可能梳理得不够。昨天看展览的时候也有一点点困惑,布展的时候打乱了还是什么,让人觉得有一点个体的意义在整个展览里面处于次要地位,而是呈现了一个整体氛围,这一点可能是策展人的意图,表达这个集体跟时代的关系。但其实在整个展览里面的个体,有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些变化其实也意味着整个当代艺术在中国40年的变化。比如说周春芽、叶永青的作品是有分离的,80年代改革开放以后大的背景下,有一部分艺术家是溢出来的,他们更多是进行形式上的探索,跟现代主义的观念更加契合,那么我们知道改革开放有两股潮流并合了中国当代艺术,第一个是以四川美院为代表的美术,还有形式主义探索,还有壁画,两个维度促成了我们新艺术推开了这扇门吧,事实上在四川美院内部也有进行形式主义探索。在当时的语境下,没有那么凸现,更凸现的是还是伤痕美术,但事实上是有这一部分。恰恰也是这一部分构成了与后代85新潮的内在联系,这种联系非常有意思,也就是说历史的潮流里面往往有一些跌宕起伏,这种跌宕起伏不是突然产生的,不是说到了85年就突然掀起85新潮,不是这样的,而是前面有内在勾连关系,乃至于很多实践,只不过到85年左右的时间,这股浪潮兴起了,这种内在的逻辑关系如果在布展或者文献上有所体现的话,我觉得更有意义,也更有说服力。这是第三点。

第四点,也不是回应陈老师那个话题,因为陈老师一下抛出四个很沉重的追问,目前来看谁也回答不了这四个非常沉重的,但是这四个沉重的就相当于给我们每个批评家头上敲了一棍子,我们还要警醒这四个话题,不是当代艺术浮出水面我们就怎么怎么着了,而是我们重新面临着很多困境,某种意义上比前40年的困境更大。刚才春芽说到感受,我当时还小,都能感受到真是欣欣向荣,真是春天苏醒的那种感觉,到处弥漫着春意,歌里面也是,电影也是,小说也是,诗歌也是,那是几代人获得解放的那样一个背景,那样一个时代真的是一去不复返。我们经过40年以后,我们自己也进入老年化时代,整个中国也进入到老年化整个比较僵化的社会结构里面去,这个时候陈老师提出这四个问题,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回答是每个个体去回应的,没有办法用实践上去回答,但是这个提问对每个人是受益的。

最后想说这40年还希望作为一个新的节点,能够开启一开始说到的,这个展览的内涵远远不是回顾这一个话题,而是重新开始,通过这样一个回顾,在这样的历史基础上重新开始,来面对如何开放的背景下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量,这样一种美学氛围的产生,所以最后我想通过这个展览,还是要呼唤这种开放时代的到来。谢谢。

主持人:谢谢杨老师。把四川绘画放在一个大的历史背景当中,确实涉及到的问题,涉及到的时代聚变和各种因素的共振。我觉得有一个特别要说的,这次因为展览单元原因,确实没有办法呈现四川绘画内部那种变化和凸现,刚才杨老师说的那个特别重要,乡土绘画非常鼎盛。这种联系恰好是他们几位老师。后来的血脉就是他们的语言联系,跟后来的黄山会议,后来1988年现代艺术大展等等这样的血脉联系起来,但是我们展览没有办法呈现那么细致的关系,总是有很多遗憾和需要去完善的地方。接下来请叶永青老师,再下来请吴永强老师作准备。

叶永青:谢谢大家。这次来参加这个活动,我觉得是一种回家的感觉,一个是我们这些作品回家,另外一个是成都这个地方,我虽然不是生活在成都的艺术家,但是成都对我来说满满记忆的城市,对于很多尤其是有西南基因艺术家有名的地方,这样一个展览恰好又是在成都博物馆这样的历史场所举办,像前面发言的基本上是大把大把的回忆,我觉得都是非常有激情的。我发言主要是谈谈这种场所的精神,成都这个地方给我们的,我总是把这个城市看作是一个有记忆的城市,有各种记忆,像刚才陈孝信老师、周春芽,都是回忆80年代一次一次很多艺术的出发点都是从这个地方开始,而且成都对我来说,总是给我们很多和历史有关的东西,这种气质我把它叫幽灵气息,一个有记忆、有历史的地方,总是有一种幽灵气息,比如成都是有草堂寺在这个地方,有武侯祠在这个地方,只要有草堂寺和武侯祠在,这个城市基本的点就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果有四川画派这样的记忆在这个地方,所以他们原来的精神气息和这些东西能够保留,基本上就存在。所以这次展览对我们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熟悉是我们又一次看到原很多原来很熟悉的场景在这个地方重现,陌生确实是这个场所,以前不是在美术馆场所来展览,而是在面对公众的承载历史的场所。所以这个展览其实在我看来,其实是打开了一种新的方式呈现给观众,因为要重新换一个位置来思考这样一个展览。它可能面对的就不完全是我们原来比较专业性的观众,可能更多是我们的市民,我们原来的年轻人,像昨天我们遇到的记者会,首先有一个比较年轻一点的记者向我提一个问题,当时这些作品是为什么不是北京不是上海,为什么是四川美院的一些年轻人能够在当时脱颖而出。这其实是在今天来说,你如果不回到源处,我们所说的有幽灵场所和记忆场所的地方,其实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源处,怎么能够还原当时那种环境,能给今天的人们重现当年那样的元素。我们怎么去跟今天这些年轻人解释当年一个艺术家要创作一张作品的时候,首先要画出草图来面对审查,然后领导批准了以后才发给你画布、颜料和100块钱来创作,如果你没有得到这个东西的话,是不可以创作的。你怎么跟他解释当年这些作品,所有艺术家当时都是铤而走险,当时他们都是没有通过的作品,陈中林是没有得到批准,自己在房间里面画出了某年某日雪,何多林也是没有得到同意,昨天在看那张作品的时候,当时那些作品都是巨作,今天看为什么尺度那么小,一个川美最有才华的能力最强的艺术家在这张小小的画布上用了三个月时间,怎么跟年轻人解释,用一支画中国画的毛笔画油画,在当时都是一个创举,因为当时所有的油画都是要用方笔,每一张每一次都是在时代之外,我们这个展览叫与时代同行,但是当年每一个个体都做了那种不在规定动作中,时代就是一种规定动作,但是每个人都选择了一种自选动作,在自选动作里面,其实它的背后,每个个体有一种看破大时代这样一种眼光。所以一个展览怎么能够呈现出这种源处,在我看来这些东西仍然没有过时,这些强调今天还在产生着意义,我们所说的历史从来不是一个像僵尸一样、纪念碑一样的东西,而是一些运动着的思路,还在产生影响,这就是我们今天做展览的意义。这次也看到展览确实是很用心在做,当然它有很多还值得继续探索的东西,我觉得这个刚好是一个开始,把一个艺术的展览呈现在这样一个历史的呈现点上,是特别有意思的。尤其是这个展览,每一个作品最好是能够有一些换位思考,不完全是从艺术家自己的叙述,而是站在观众的立场上,我也看到他们做了很多努力,每一个作品面前不厌其烦的做了一些跟作品的关联性,它的解释、它的梳理,这些东西我觉得不光是非常有必要,而且还做得有点不够,还需要继续努力。谢谢。

主持人:谢谢叶老师。特别有启发,这个名字与时代同行,当时叶老师说时代之外,规定动作之外,不仅仅是与时代同行,它有一个反思,又一个距离,但是又在激流当中,这是当时四川绘画在那个时代脱颖而出最重要的。叶老师谈到场所精神,我们在展览当中可以更深入的呈现。还有一个,这次展览跟在美术馆展览最大的区别就是,把它放在这个档期,想到是新年,更多是让公众去了解那段历史。在开放的一个多月里面,我们安排了四场讲座和公共艺术教育,通过展览了解过去40年,我们有这方面考虑,跟美术馆的方式和呈现侧重点会有一些不一样。再次感谢叶永青老师。接下来请吴永强老师发言。请刘虹老师做准备。

吴永强:首先感谢何桂彦老师的邀请,今天也很荣幸能够跟这么多见证历史的艺术家、批评家在一起。今天这个形式就像何桂彦不断强调的,今天研讨会特别新奇的一点就是艺术家这么多大腕,我们尊敬的艺术家和批评家坐在一起,实际上就像叶永青老师提到的那个场所,从昨天开始,几乎所有老师都提到这个展览是在博物馆举办,跟美术馆如何不一样,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问题。一开始咱们的吕澎老师实际上语境这两个字回答得非常好。曾经在1986年写了一篇文章,重要的不是艺术,很好的回答了80年代新时期美术,特别是咱们现在回放到四川油画上,实际上是回答了语境的问题。包括后来的85新潮,你说我们要从那个形式上来探索,或者我们把它放在全球,放到整个形式上跟西方艺术的关系,我们自己的意义在什么地方,重要的是借他人之酒杯,浇胸中之快乐。在中国历史上是开天辟地的,从建国以来到那个时代,也是非常重要的,像吕澎老师说的,没有那样的转折就没有今天的转折,不仅在美术当中,在全国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都是如此。这里面提出博物馆如何能够做艺术展,我跟李明斌讨论过很多次,有很多艺术展览要在这个地方来做,我们就要讨论这个问题,每次都要争论,我们是博物馆,这个博物馆到底能不能做艺术展?这个展览给我们一个回答,是能够做的,但是如何去做,从什么样的角度去做,我觉得在博物馆做,其实它可以提出一个很有意义的问题,也许在国外我们经常说那个词,博物馆和美术馆没有分,但是也有很专业性的博物馆,比如自然博物馆、人文博物馆、艺术博物馆,当代艺术博物馆、现代艺术博物馆等等。但是因为我们中国有一个文博系统,我们美术馆又是属于文联系统,属于美协的协同,有一个体制上的问题,你看对面就是四川美术馆,为什么咱们成都博物馆做得这几次艺术展览都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影响,有很大的影响,明斌馆长两年半这里有630万观众,我们要真正做一个分析的话,很多都是由于艺术展所造成的这样一种流量。说明咱们广大人民群众对这个艺术是怀着一种很强烈的需求。我就在想这几天马上要过年了,一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一定会轰动的。那一次我们做法国的大都会当代艺术博物馆关于西方艺术200年回顾展,在整个国庆节八天时间就有15万人来观展,我想这个展览更加贴近中国人生活。我觉得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并且我觉得从一个博物馆的角度来做艺术展,我觉得自身在咱们中国,有一种非常现实的实践意义,也是一种语境,从学术方面来说,天然的具有当代性,艺术社会史与与时代同行,我经常想到这句话,重要的不是艺术。反过来艺术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艺术就是讲咱们的文脉吗?难道艺术就是自身所谓本体的发展,本体的发展毕竟就像咱们当代学术所讲的语言转向,所谓这些转向,本来是手段,后来成了一种自我运行的这样一个系统,所以说我们想它为什么从现代主义向当代主义的一种转化,这种转化实际上还是有一种我们把艺术放到社会历史、放到人身的意义上来。这是我讲的第一点。

第二点,跟第一点有一定的关系,你们的五大板块,隶属于时代肖像、语言世界、地域与身份,传统再造。这个里面带有很历史性的梳理,同时也有自己的意识,从专业视角,所有这些东西我们在做艺术研究的时候,大家现在必须要面对的一些术语,所谓的这些术语不是公众的东西,都是针对于咱们艺术发展现实的状况,我这里特别感兴趣的是什么呢?就是第四点,提出了定律与身份,经常在讲新时期美术,咱们笼而统之的讲伤痕、乡土,或者后来85新潮,但是我觉得咱们四川的伤痕,四川的乡土,四川的85新潮,实际上它借助的角度是不一样的,它有它的特点。这是咱们从地域引出四川艺术一种身份的问题,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四个字,叫乡土之巨,我觉得咱们四川这样一个辐射,以四川美术学院,今天提到的西南经验,我觉得与乡土处于动态的距离当中。乡土这样一个传统实际上我觉得是20世纪以来咱们整个川渝美术就有这样的传统,并且也经历了几次比较明显的重现,第一次在抗战时期,下面就是刚才说到的新时期的美术,就是80年代四川画家群,就像叶永青老师刚才用的一个词叫四川画派,当时在学术上也有一定的争议,但是四川画家群可以说是大家共同认可的,就说参加今天这次邀请展15位画家,大多数画家都是那个时候四川画家群非常接触的代表,他们都是在当时基于一种人道主义的觉醒,通过复兴近现代以来川渝美术的乡土传统,而在画坛上崛起的。我们在与时代同行主题下来回顾四川油画的成就,所有记忆不得不聚焦在改革开放初期非常激动人心的那个岁月。这是一个焦点。咱们都知道,刚才周春芽老师回忆到,四川画家群重要的就是四川美术学院那些学生画家们,他们是一批刚刚告别文革的青年学生,大部分都是有过文革辍学的经历,赶上了恢复高考的机遇,可以说命运让他们走到了一起,特殊的人生体验和劫后余生的心情,对时代充满了憧憬。它过份的太私密的东西成了没办法交流,甚至有时候没有真情实感以后,就是在玩弄,玩弄套路,现在各种形式的玩弄,成了这样的东西。他们当时那样一种参与热情,可以说是用他们的艺术来反思政治对中国社会的伤害,表达对社会的关切,创造的那种富有人道情感和历史感的画面,为乡土美术静电主义思潮提供了重要的作品。看到下面的展厅,就像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当中,像农民、农村,文革武斗,知青,还有渗透在他们笔下的那种命运感、苦旧感、迷惘、感伤、思情、哲思各个方面的情感,都在这个新时期的美术史上奏出了绝响。近现代以来,川渝文脉也在他们笔端,直至后来形成了乡土绘画的景观,引发了新时期美术史上乡土自然思潮,大家竞相模仿。我曾经读过关于新时期油画发展文脉,就提到这种角色。从1979年的美展,新时期川渝绘画不断以乡土倾向收获了影响,以自然主义写实风格影响了画派,并且一度为四川画派赢得了声誉,但是这个变化总是瞬间而来,但是更新的种子也在成绩当中发芽。杨卫老师提到的,85新潮不是一夜之间,实际上是经过了很多,在咱们历史叙事的一种宏大叙事主流,把这个比较边缘性的东西容易忽略掉,实际上这个里面特别注意到,乡土美术的新因素,实际上主要的不是在四川本土,特别是叶永青老师他们的云南新聚向,这个是跟川渝美术是有很深的关系的。这批艺术家希望借此表达他们对当时的一种泛滥角色的对自然主义的反对,他们也曾追随乡土题材。他的关切点不是乡土题材本身,而是在于内在意念的传达和视觉上的现代感。同样的追求咱们也可以在川渝本土画家当中,比如周春芽在80年代初期所创作的藏族新一代,我还记得跟罗中立老师他们得奖的一次全国青年美展,得了二等奖,也采用了乡土题材,但是他们所承载的是一种具有表现性和现代感形式构成,这些探索与当时出现的,还有重庆的野草花卉,更新一代的学生画家创作,表征了西南绘画的新动向,借助现代语言表达直觉感悟,开创了一种生命之流,与北方他们所倡导的理性绘画并立为85新潮,造就了另外一道景观。我要说一个什么东西呢?就是说北方更加宏大的叙事,直到90年代当代艺术,咱们在这里面的名字,比如现实主义,泼皮艺术,咱们都可以很宏大,但四川的艺术家,包括整个西南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跟乡土土地联系,有一个本能的个体感。包括后来所有出现的,农村转向城市,新生代艺术家,包括后来本身是从北京、广东来的,四川的卡通一代,图象背后,所谓的图象手法背后,有一种很强烈的内心感,我觉得咱们四川的艺术从乡土到现在,实际上都有这样一个东西,内心感。包括四川美院的高愈他们的作品,都带有这个特点。我主要是说跟乡土的联系,如果咱们把它当做一个身体,它跟我们人的身体的关系,生命体验的关系,为什么这个叫做生命之流,跟北方的理性绘画,理性的潮流拉开距离。

主持人:谢谢永强老师,他把80年四川已经放在国内的美术史当中做了很深入的梳理,在他发言当中还有很重要一点,当我们谈四川的绘画,如果角度不一样,得出的意义也就不一样,从地域的角度,从时代的角度,从美术史的角度,同时你也可以把它放在国际化的俞静做横向纵向比较的时候,同样一个时期的作品,或者同一个风格的作品,因为语境变化,会带来新的意义。再次感谢。到这儿就要跟大家说一个抱歉,原本有一个茶歇,因为时间没把握好,研讨会时间已经有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还有那么多嘉宾没有发言,所以特别抱歉我们的茶歇就请来的嘉宾和在座专家,旁边准备了咖啡、茶点和蛋糕,请大家自便,我们研讨会继续。还得要说抱歉,接下来的嘉宾和老师们体谅,每一个嘉宾发言尽可能控制在5分钟。接下来请刘虹老师发言。

刘虹:首先感谢策展人和成都博物馆做了这样一个展览。我昨天在发微信的时候说这个展览让我们重新回忆起了那个时代那些人那些事和那些作品,它确实就是一个回顾,我们整个体验重新回到了40年前,我现在发言主要是有几个关键词,首先,开放。改革开放让我们有了机会进了美院,搭上了历史这班车,进了这样一个场所,让我们能够学习并且在一起共同创造未来的一切。为什么很多人说77、78级那个时候,同样有些人进了其他美院,为什么只有四川成都有这样的现象,因为我们每个人的创作,一旦走出画室,就是一个公仆场景,当时改革开放以后,我们的同学们毅然是社会上的艺术精英,他们有了创作能力,能力非常强。我想现在大家都还习惯于策展人,实际上当时不是策展人的时代,策展人是92年以后,以前是行政管理,全国美展五年一次,这五年一次要从各地美协层层选拔起来,我的意思开放,从四川美协就比较开放,向谁开放?向学生开放。美院的学生的定位是来学习的,四年当中把基本功训练好,完了以后再做创作,四川美院这批人已经有了巨大的产能,从精神到技能已经全部做好了准备,有了自己的创作。当时四川美协向学生开放,审稿他们可以参与,这个当时一下就打开了潮流的潮口,让这些有具备艺术产能的人涌入了这样的场所,然后向他们开放。当然他们的创作力无疑是非常巨大的,他们年轻、敏感,有了这样的可能性。像当下,我们昨天还跟杨卫老师议论,当时那些作品在那个时候之所以引起这么大反响,是因为它切中了时代,也就是说是当时的思想主流,可是到今天这个主流变得比较微妙。这个时候成都博物馆依然开放,能够敢于做这样的回顾,因为里面有敏感作品,我们不得不这样说,所以开放是非常重要的关键词。

另外一个关键词,我本人想说时代已经融入了,就是改变。回到当时的语境当中,今天看起来很多作品年轻人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要这样画,这样画有什么意思,当时获奖作品像陈春林的雪,像春,这些东西回到当时语境当中,实际上就是非常前卫的,它不是说语言上的前卫,语言我们可以说它沿用了苏联画派的主题创作,表现一个时代的宏大叙事,表现一个大主题。当时正好有这样的大主题,反思伤痕。因此这样一个改变,在内容上的改变,跨越到内心伤痛的东西,回首那个改变,点点滴滴的改变,每一点改变在当时那个时候都是非常大的突破,都是前卫的。你想当时改革开放初期,只有一种艺术,后来你有一点改变都是非常不得了的。当时的装饰绘画,现在看来已然有些很甜的东西,在当时都是一种改变。像中央工艺美院的肖会祥,它平面化了,有装饰性,都是一种改变。后来慢慢回到了生活,从乡村小店开始,表现农民的生活,不再表现宏大叙事,就是现实生活的一个场景,那也是一个改变,因为它不再是主题创作。但是它当时实际上还在创作方法论当中,我们要表现他人的生活,就是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们创作的时候一定要到农村去,或者表现工人,或者表现农民,即使不是主题创作,也是在表现别人的生活。后来我记得北京新生代就有了表现近距离,表现周围,表现自己的生活,也是一点改变,引导了方法论,突然觉得我的生活也是生活,我外部的生活是一种生活,我内心的生活仍然是一种生活,所以大家又开始回到自己身边,回到自己内心,以人体为创作,都是在这样的脉络下,我个人觉得当时还贡献了一点点改变,作为人体,以前实际上基本功训练,进了学校以后做油画,先画素描,再画头像,再画解剖,再画人体,你知道皮下是什么,衣服下包裹是什么样子,做一个基本功训练,把人体提炼出来作为一个母题作为一个创造性改造,我是写实甚至是超写实的,把它当时做一个平面化处理,当时的背景是现代主义运动,现代主义运动就是去主题化去纵深化的平面画,让人体不具有三维空间的感觉,仅仅是抽象的概念。我觉得我贡献了这样一点点改变,我觉得这个改变当时有这样一点点积累到现在的。回到当时的语境,任何一个改变,当时在美术界任何一个国外的重要展览都会引起改变,我记得怀思那个展览以后,突然产生了一大片方法论,大家不再用笔触,比如何多林的书写,一根草一根草画出来,有了一个草的基理,用高清写实,每一个展览都会带来一个改变。我记得法国有一个人体古典艺术展览,那也带来了很大的改变,突然大家觉得人体也可以形成画,所以每一个人在历史当下作出了一点点突破,做了一个非规定动作,就积累了这样一些改变,积累了一个历史。在当下你不知道在历史当中,过了以后回望的时候才构成了历史。所以我觉得重要的是这些改变,现在艺术比较多元化了,每个人回到自己,自己是碎片化,很难再集聚起一个时代的声音,所以我觉得向时代发声这样的创作方法论以后会不会有,重要的是非规定动作,给当下带来改变就是给历史带来改变。我发言完了。

主持人:谢谢刘老师,从艺术家角度非常真切,从一个笔触,从一种风格,以微小的状态在凸现推动,在这次展览中也能看得出来,而且刘老师这次展览我们邀请了他90年代的系列,早期是85到86年过去人体在学院规范当中最开始有现代特征,回到语言、回到形式本身,那批画在美术界产生了重要影响。接下来我们请彭彤老师做发言。

彭彤:刚才听了各位老师的发言非常感动,还是感受到一点特别的经历,作为亲历者和创造者它的重要性,这种亲历者现在很多回忆、细节、情绪,这不是一个理论的概念或者一个理论的总结我觉得可以替代的,也因此我觉得这个展览让我们对那个时代和这个时代的创造者这一代艺术家们,我觉得还是充满了敬意,这个展览个人感觉它的历史感、细长感和经典性、概括性、学术性我觉得都非常强,因此我觉得这个展览确实像各位老师说的可以进入历史。还有这些展览的作品意义在不断延伸。另外画册也做得很棒,文献性、理论性都非常饱满。所以我觉得这个展览的学术意义,在今后艺术史的书写中我觉得会逐渐呈现。我想说在40年之后,80年之后,我们四川当代油画话语问题,可以说四川乡土绘画延续了54新文化运动以来尤其是左翼美术运动以及革命美术的基本精神,强调艺术创作要以视觉图象的方式实现意识形态话语,实际上四川乡土绘画在新时期历史发展过程当中,确实起到了思想观念和民族育人无意识深处来整合生态动员的作用。但是90年代以后,特别是进入新时期以后,中国社会文化氛围逐渐步入后工业化特别是消费观念转型,乡村叙事逐渐脱离传统的人道主义的,以罗中立的父亲为首的审美方式,呈现了全新的面貌,如果要找个术语来加以描述的话,我认为是后乡土绘画,后乡土绘画产生的语境,一个是乡村发展和乡村振兴,现在是国家发展的重要战略,随着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和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乡土乡村民间民族和生态题材的美术创作,现在有了比较大的发展空间。生态文明现在我觉得已经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生态文明观念也成为全社会的共识,这是文化预警、社会语境,从文化思潮角度看,随着消费社会的加速转型,早期视觉审美消遣和生态保护,都从不同角度在促使乡村艺术乡土艺术日益还是要走向一条去政治化的路,所以在艺术接受当中,我觉得它有一个裂变趋势,裂变为和消费社会、和意识形态同构的艺术样式,基于这两方面原因,我们四川传统的乡土美术我觉得它必然面临着向后乡土美术转向的趋向,如何和当前这样一些政策和转向连接,如何在新的意识形态观念和想象当中重新进行艺术探索和创造,我觉得直接在影响我们四川今天的美术创作,由于时间关系就不展开了。谢谢。

主持人:谢谢彭彤老师,这个我要做一个基本的补充,彭彤老师是国内最早研究乡土绘画,并且出了专著,而且他研究绘画不仅仅从四川角度,而是放在20世纪整个社会的变迁,都市化背景当中如何重新看乡土,所以刚才谈到了后乡土,那本书好多年了,这个话题是彭彤老师最早关注,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找他的著作看一看。接下来我们请王川老师发言,王春辰老师做准备。谢谢。

王川:我补充一下79年那个时候四川美院画画的情况。他当时画这个画的时候,基本上是叶永青老师讲的那个事情,很少人拿那个草图经领导批准,不是的,我当时的记忆,我在一个12平方的房间里面,有何多林,有王海,我们三个人,何多林画越战的,王海画的是一个知青在河边洗衣服,我说我画什么,我们也不是油画系的,我就找了一个仓库里面有些工农兵学员的毕业创作拿出来,我就在上面画了一个脸,当时何多林、王海他们不太理我,我们各顾各的,我想画一个知青,何多林已经画过了,我画一个知青是夕阳,我没有那个技巧,不是油画系的,逆光是看不到的,后面有人等他,离开乡下,我就在想,他来的时候是一个少年,走的时候是一个少妇,情绪比较复杂。也许他对这个记忆、青春比较复杂,所以画的时候,画到差不多的时候,王海给我讲,你不能画了,为什么,你再画下去,就不是复杂的问题了。所以说我也想请教何多林帮我画几笔,他说我没这个本事,也找不到模特,这张画画完以后,后来审查的时候就放到油画系他们那个教室,放到那里的时候,审查的时候就问我这个画,说你是国画专业的,你又不是画油画的,你画这张画的意思是什么,我说一个知青离开乡村,他说离开乡村应该很高兴,怎么会看不出来高兴呢?我说我的解释比较复杂,比较百感交集。他说这张画是不行的,调子是不对的,就刷下来了。因为这个展览选上的人,作品就要抬到旁边一个汽车上面运到成都展览,当时李兴建跟我讲,他说这个车子只装了一半的画,他是工艺系的,他画了一个远古回声,也落选了,他说把你的画扔上去,我说你疯了,你没选上,你扔上去,没有就没有了嘛,你扔在这里也是扔在这里,扔在车上也在车上,仍上去了,过了半个月,人家说全票通过,送北京全国青年美展,我不太相信,怎么可能呢,人家说是13票通过的,成都已经展览了,还卖小照片,两毛钱一张的。我也不确定,也不敢去看,后来李兴建也参加了。情况是这样,一是编外,第二是没有指标的,也是没有批准的,所以是歪打正着的,评了奖以后,我和周春芽经常去收发室找报纸,有一天报纸来了,二等奖写了周春芳,周春芽很激动,我跟他讲那肯定是你了,怎么周春芽啊。我说除了周春芽就是周春芳,反正上面没有写错,藏族新一代。所以说我觉得它的开放和它的改变,我就补充这个。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王老师。您刚才提供的是最新的材料,要是我们知道选作品尤其是送到四川来的这段经历,再见吧小路这个历史就要重写了。下面就请王春辰老师发言。

王春辰:谢谢成都博物馆来看展览,很多作品都是在书上看的,大部分没有看到原作,看展览呢,还是也有震撼,仿佛回到了那个年代。刚才吕澎老师和陈孝信老师提到的研究,也包括对历史的回应,40年已经过去了,并不是当年40年前历史的再现,无论是艺术家还是新一代学子,还是普通观众,其实都有一个需要重新回到40年前现场的体验,我想在这一点上,做学术研究肯定是这样的工作,不断一代一代的推进,我是赞同吕澎所说的,对历史的书写和研究要一代人一代人去完成,像王川提到的历史的偶然,如果没有这个灵机一动,就没有这段历史了。我挺赞同反思这个说法,从反思角度去说历史和记忆,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西南在四川出现了这样一个艺术的现象,这么多艺术家。现在回过头来要说的是,无论是做研究、做展览,还是偏在西南这个区域去描述,其实还是应该放在大的中国思想改革的背景。即便是展览当中不出现作品,也可以有一点梳理,至少让观众看到,这不是一个西南局部的现象,它是整个中国思想改革,反复强调是博物馆,不是对专业观众的展览,当然有更多的人群。展览的策略上其实还是有很多细节再补充一点,我们知道的看了很清楚,不知道的就很跳跃,来回跳跃,有时候让人产生时间线索的紊乱。同时还有一点,策展人是想说有五个结构,回想历史、时代肖像、语言世界等等描述,从观众的角度,可能还掌握不了,所以这里面还是有一些铺垫的地方,有一些更多的文本,从展览角度。因为做展览是回到历史,展览当中有很多技巧,刚才也提到这个展览只是一个开始,相反画册里面列举的这些作品,倒是能说明很多历史现象,观众看不到书也不知道跳着走。

另一点,我想说的是有一点感受,15位艺术家能不能作为更多具体的一个40年跨度的描述,这一点大家看不出来,不了解的不知道你做过什么,这是对观众有影响的,因为我们想建构的更多是人回到历史当中,虽然有很多情节我们不可描述,特别是当下这个时代,以前我们叫思想解放,今天我们叫描述,无法言说很多事情,路上也讲展览发生了很多变化,但是还是要做一点点我们力所能及的回到历史的现场。因为压缩太强了,你可以一个一个做,做五个或者十个展览来分解,更加概括的方式。这是从展览的角度。

另一个角度,西南经验肯定是我们区域的一个特点,地域、身份,这样的研究要不要跳出来,一个是中国的格局,一个是80年代世界的格局,我们不是整天往外跑或者我们学习西方艺术的背景,80年代开放也是世界全球化的雏形,当时世界格局也发生变化,我们思想解放和世界演进,和这一点有关,我们不是空穴来风,都是有时代背景,这一点上做一点铺陈。新一代学子要研究的时候,不会因为语言来看这个作品,这个作品到今天还是有时代脱节感。在这个意义上我们需要做这样的工作。还有一点,四川西南艺术的主要特点,还是偏写实主义为主,到了后期特别是回归传统,传统再造,这个怎么评价,这又是一个新的挑战,这一点解读得可能还没有放到更大的语境。今天要注意什么呢,很容易落入现在主流的话题,回到传统中,高大上的帽子,很容易把艺术家淹没在官方话语,艺术家就被消解掉了。为什么这样一个转向,80年代宏大叙事的反思,整个20世纪中国历史的反思,但是到今天来讲,我们要回到这样传统题材以后,我们说回到哪里,不是说回到古人的情怀,我们回不去,20世纪我们到底有多少新名词,特别是40年代到今天,我们还有没有心灵寄托的地方,我们过去叫反思,陈老师讲了,历史的使命是否完成,肯定没有完成,如果我们认为完成了,等于赋予了这个时代,我们能不能对时代做解释,做更加深层的带有忧伤感的一种描述。其实这个时代的精神气质有没有改变,艺术家的使命就有了,接续上。还有一个前提是向未来展望。这个展览重要的就是启示我们能不能向未来展望,我们更大的挑战是在未来若干年,我们所接触到很多信息,包括反馈的东西,成都博物馆做这个展览很开放,很包容,其实这只是一个偶发事件,更多这样的展览是做不了,未来的情怀都不知道。所以这一点我们也有一点重新反思,或者是重新感悟,我想这个是在座艺术家刚刚接近这个时代,这才是艺术的开始,我们看世界的艺术家都是这个阶段才开始凸现。

主持人:因为春辰老师刚才包括展览、结构、画册书写,确实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这个展览总体的结构,深入的程度远远不够,为后来继续研究和推动做一个基础,今后我们慢慢再完善。接下来我们请魏东先生做一个发言。

魏东:首先要祝贺两位策展人辛勤付出,为川渝地区乃至中国艺术史做了一场用心之作,同时为成都的观众打造了一场丰富的盛宴,在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的尾声,尤其是传统的新春佳节来临之际让名作回到家乡四川,所以这个展览非常有意义,体现了成都博物馆的文化自信和文化担当。关于这个展览我有几个观点,第一阵容还是比较整齐,几乎囊括了当时四川画派的重要艺术家,尽可能多的作品,作品都是比较经典的,在成都博物馆场景下进行展出。另外历史梳理还是比较清晰,两位策展人下了一些工夫,也有画册作为佐证。展现了与改革同行步伐的历程,四川的油画从伤痕到乡土,不管是主题、审美、语言表象上来说都是体现了改革开放对中国美术的推动作用,也是对现当代艺术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我们今天谈到中国美术,都离不开四川的油画,四川油画也是为中国美术贡献了很多很多关键词,伴随着改革开放春潮催生了那些重要的作品,到今天来看还在享受前辈艺术家的成果。我说的40年过去以后,大家也知道在新的历史节点上面,我们重庆今年2019年也承办了十三届全国美展的油画展区,全国美展机制运行70年以来,油画从来没有到过我们广大的西部地区,重庆有机会能够承办五年一届的国家级美展,实际上也得益于四川油画四川画派包括前辈艺术家们过去对我们四川重庆美术作出的贡献,实际上也是得到中国美术界高度的认同,所以我们才有机会第一次把美国美展的油画展区落户到重庆。这是非常好的机遇,站在历史节点上面,新一代油画艺术家如何秉承传统继往开来,如何在全国美展上取得优异成绩,再创辉煌。今年我们也将同期举办一个川渝油画的文献展,这个展览里面很多内容,其实跟我们今天的展览也有很多关系,到时候也会跟桂彦一起合作推出展览,也欢迎几位艺术家9月份到重庆来参观这个展览,不光是观摩全国美展,也参观文献展。刚才几位老师也说到过去的时候他们年轻的时候,进入一个更大舞台的时候,当时四川美协有他们的贡献,实际上这也是一个传承,刚才讲了重庆美协能拿到全国美展的展区,也是得益于他们的贡献。所以我们愿意弘扬川渝美术的传统取得更多更好的优异成绩,向美术高峰攀登。谢谢。

主持人:谢谢魏东先生。也希望我们川渝油画传统能出新的成果。接下来请蓝庆伟发言。

蓝庆伟:今天有幸听各位老师和各位前辈的精彩发言,学习了非常多,简单说几点做一些探讨。第一个就是说我们在对2000年后梳理的时候会发现一个问题,2009恩年吕澎老师有一个讨论是关于合法性的,我们今天的合法性仍然不稳定,这是刚才王老师所担心的,也就是说今天我们在两个方面实现了合法性,首先是在市场价格和价值上,第二是在展览上,最核心的合法性研究上我们还不够深入。这是第一个我想说的。第二个我想说的,我们当代艺术,去年做了一个40乘40非常重要的展览,褒贬不一,这个展览与今天的展览它的价值是一致的,尤其是在今天是非常非常重要。我们再看关于85,20年、30年梳理的时候,完全不像今天这样的冷清,全国杂志媒体一拥而上,关于当代艺术40年的讨论,我们今天是寥寥无几,可以用这么悲观的词汇来说明。

另外一个我想探讨一下,我们当代艺术40年,到底是不是线行的单一的发展,两千年前20年或2000年后的,有没有重大区分,我个人认为是有重大区分,不是一个简单的发展,2000年后的当代艺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跟80年、90年代发生了巨大变化。2000年前已经变成了一个语境,这个语境与当代艺术的语境是完全不同的。基于这个,我想对这本书提一个建议,这本书的书写,我们到底这个展览四川画派,到底是以后期四川美院为主的油画创作到底有没有关联性关系,我觉得这个是基于今天简单的做一个区分来叙述这个概念。另外一个,大家都在讨论成博做这个展览,我认为是一个偶然性,另外大家对成博做这个展览的期待也好、表征也好,都是不稳定性、合法性的重大体现。

另外,四川美术馆是全国少有的几个特殊的馆,全国省级美术馆都是省文化厅馆,四川美术馆是归省文联管,这是很少的一个地方。另外刚才王老师说的,我认为是当代艺术独立评判系统的一种探讨。至于是不是一个传统再造,我觉得还需要放置更大的语境下来讨论这个问题。

另外,最近三月份在银川当代美术馆做一个展览,题目很大,叫新艺术史2000到2018年中国当代艺术。很多又说一个艺术史的标题,我们想用新艺术史的概念,它不是一个线性通过分割流派来梳理当代艺术的样貌,是通过新艺术史的研究方法,通过更全面的更多门类,更多与今天2000年到2018,2018以后所面临的完全不一样的语境来探索2000年后的当代艺术所面临的困境和问题,以及与之前20年当代艺术所呈现出来的不同状态。谢谢大家。

主持人:虽然时间很紧张,我觉得还是要澄清,首先要接受庆伟的建议,有几个概念要补充,我们说的四川画派,特指1978到1984,这个一定要说,不然的话就误会我们这个展览了。我想说的是还不是2000年,1993年以后四川的油画其实就跳出地域走向国际,在国际上产生影响,这是第一个我要谈到的。第二个在庆伟发言中,我们非常认可就是2000年以后的转折,准确的说是非典以后,用社会学叙事的话就是2001年加入WTO以后,四川绘画呈现出多元丰富的,因为展览有这样的时间节点,2000年以后四川新生代绘画,确实没有得以呈现,这是我们这个展览昨天也在说遗憾的地方。再有一个成博这个展览,我觉得偶然当中有必然,这是大家推动的结果,春芽老师,成都市的领导,成博的领导,还有在座诸位批评家和艺术家的支持,感谢庆伟,非常诚恳的接受你的批评和建议,我也希望今后的展览可以做得更加深入,更加完整。我们有请田萌馆长,接下来请谢慕做准备。

田萌:谢谢何老师邀请。我们对此学术研讨会,后面有三个关键词,历史,记忆与西南经验,我觉得对于我们晚辈来说,这里面不存在记忆,尤其是后来进入到美院来学习包括从业者来说,更多是面对文本,这个文本一是当时所发生的文本,第二是我们亲历者的回忆,包括前面各位老师所讲到过去的往事,包括大家对这个事情的评判。今天来看,比如我们读书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很清晰的知道怎么来谈论1978年这样一个时间的分界点,比如我们读艺术史著作,92年到2000年这样的时间分界点,我感兴趣的是,听到大家回顾这个部分的时候,我们把历史划分这么清晰,变成非常稳定的框架,已经成为谈论过去40年最基本的框架和线索,我觉得这次展览特别有意义的地方在哪里呢,也许展览上还不一定看得出来,但是我觉得这本书编得特别好,这本书里面,何桂彦老师采取两种叙事方式,我觉得是相互补充,一个是时间线索,前面何老师就时间线索梳理了40年,这个梳理线索是非常清晰的,同时后面又通过五个部分,其实是一个时间线索,第二是主题线索,主题线索让我们在展览里面能看到不同时间的作品可以纳入到同一个主题范围内,我觉得这个是何老师特别用心的地方。吕澎老师前面提到的,研究文艺复兴的,都是最新的研究著作的时候,之所以能产生那么多著作,我想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它不是按照既定的模式去认知的,比如说是不是完全就是一个历史的节点来讨论,我想这个有不同的角度可以切入的,这种切入有可能性,比如何老师在展览上我觉得提供了研究四川画派的新视角。

第二个,我们与时代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我们是不是就是把个体嵌入到这样很清晰的时代框架,我听到原来亲历的一些回忆的时候,不光是研讨会上,包括研讨会下面也有接触老一辈的艺术家,他们谈到一个例子,刚刚入校的时候,在比画冷色谁画得好,这是很有趣的地方。第二有很多艺术家在回忆,对文革反思,我们书写的时候经常会划分到1978年,听到很多人讨论的时候,其实他们真正的反思和真正的思考这个问题,恰恰是在文革之中,我觉得我们有时候在书写的时候,我们没有讨论到作为这种反思发生的源头。所以我我觉得这个也有地方去探讨。时间原因不展开讨论了。谢谢何老师。

谢慕:谢谢桂彦,谢谢博物馆。时间已经很晚了,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我少讲一点,希望能把我对这个展览的几个感受跟大家做一个分享。刚才杨卫老师说这个展览不早也不晚,关于这个展览什么时候做都是刚刚好的。蓝老师觉得少了一点,我觉得其实刚刚好。这是我的第一个感受。这个展览本身有几个特别好的,第一个这个展览不仅让我们看到了很多原作,里面其中关于罗中立父亲手稿那面墙上我花了很长时间驻足一直看,看这一类型的展览,很多时间把经典作品借回来再展,罗中立的父亲这个我们在中国美术馆看过的,但是呈现了若干张背后的故事和大大小小的手稿,让我们看到了那个时代的印记,以及那个时代深层的背景,这是这个展览里面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能够通过这些手稿,来记录那个时代,展现那个时代一个非常重要的印记。这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其中那个里面可以看到,有的手稿画得很精彩,有的手稿不是那么好的状态下呈现出来的,那是那个时代特征,在创作过程中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和问题。这是展览很有意思的一点。第二,这个展览在博物馆举办,跟艺术、跟老百姓之间的关系有很大的拉近,展览很好一点就是视频的呈现,尤其是25分钟的视频,这25分种视频是三个批评家和九个艺术家从不同的角度呈现了四川油画跟时代的关系,这一点至少让很多普通观众,不仅从作品和作品介绍,更多是从视频这种非常直观的方式能够了解那个时代艺术家在想什么,那个时代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那种充沛的情感。这个展览一共是有四个视频在讲述故事,我觉得这几个都是觉得非常值得去看的,包括张小刚讲他那个大家庭的,包括四个多媒体帮助观众去观察,我觉得是这个展览中很有意思的一点,也是在博物馆里做跟美术馆里做,这个方面做得很好,也是加强了很好的层面。

第三个,我的一点想法也是我的一点期望,我在观察整个2018和2019年展览趋势里面,我们认为网红展可能在全国更加席卷的方式,网红有两个方面,一个是能够出大片的娱乐型商业展览,很好看,出动性很强,出片率很高,很多网红都要打卡。第二是国家重点博物馆呈现的非常重要的经典作品展览,包括去年故宫做了很多展览,台北故宫做的展览,都是非常网红的高流量的展览,在这个里面其实缺少一个声音或者缺少一个身影,关于当代艺术或者艺术史类的网红展览。今天我觉得在成都博物馆展的这个展览,里面有很多经典的作品,这么多经典作品再加上刚才我说的,桂彦和范犁他们用多媒体手段,或者加上手稿的方式讲背后的故事,我是希望这个展览也能够成为网红展的代表,我们作为媒体也会持续的好好的跟进。谢谢。

主持人:谢谢谢主编的肯定,除了那两个场的多媒体,还有两个片子,总共我们有八个视频,感谢你的肯定。接下来请韩晶做一个发言,请胡兵老师做准备。

韩晶:谢谢策展人何桂彦先生和范犁女士。改革开放40周年和建国70周年这样一个特殊节点为我们带来这样一个展览,其实坐在这里我觉得很骄傲,为什么很骄傲呢,我觉得我是受益者,展览主题叫与时代同行,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有一个副标题,四川油画邀请展,我自私的以为这个四川指四川美院,15位参展艺术家都是四川美术学院毕业或者任教的,我们谈了很多艺术家跟时代之间这种休戚相关的关系,这是毋庸置疑的,个人为个人提供了机遇,这批艺术家通过对时代的敏感,他们的创作和他们在艺术上的突破,可能也对时代起反作用力和主观能动性,作为四川美术学院的一员我们是受益者,为什么这么说,大的时代可能没有那么深刻的感受,作为四川美术学院我们也是曾经在读和工作的一员,我们实际上感受到了这一批77、78最开始的艺术家,他们为我们留下的这样一种血统,在最初奠定了这样一种基础,刚才有人提到说这样的作品跟2000年之后有什么关系,跟今天的四川美院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它可能最大的意义就在于,首先从绘画上像刘虹老师提到的,从那个时代就以创作代教学的传统在,四川美院的理论也是批评带史论,跟艺术家前期奠定是分不开的,今天坐在这里很骄傲,我们其实是受益者之一。

我想提的第二点,我看到四川油画邀请展这个副标题,就想到了学报杂志,学报成立到今天已经35周年,作为四川美院的杂志,有共同成长经历,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学报有一个栏目叫留学归来经验谈,可能很多人现在都觉得无法想象,作为一个媒体,留学归来有什么好谈的呢?这反过来见证了在那个时候这一批艺术家他们走出去,所带回来的经验可能是我们今天无法理解的,这样一种时代变迁。以此回应研讨会的主题西南经验,我觉得其实今天在座的这一批艺术家,他们也许有最初从西南出发的经验,回到这里做这个展览,他们的经验可能会有更丰富、更深厚的历史沉淀,比如说早年周春芽老师在德国卡塞尔的继续深造和留学,叶永青的工作室在清迈或者伦敦,或者王川老师的水墨展在世界各地展出,他们更国际化视野再回到这里,这里的西南经验已经不局限于当年,所以这是我提出的第三个问题,听了前面很多学者发言,有一个关键词就是我们提到与时代同行,都会说那个时代,那个年代。为什么要加上那个和以前呢?其实并不是的,我在想今天很多年轻人跟我一样,我们从出生到现在就是这个时代,当我们再谈论这个展览的时候,在谈论与时代同行的时候,这个作品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见证,同时记录着,而不是那个年代。时间关系就说到这里,最后祝各位老师新年快乐,也继续与时代同行。

主持人:谢谢韩晶精彩的发言。时间关系,我们请胡斌馆长。

胡斌:时间很紧张,我就很简单的说一下。本来还是有很多想法的,可能不一定能够完整的表述,我先说第一个方面,从这个标题与时代同行,像前面有的老师说的,在时代当中也好,我想说的一个问题是,这个时代选择了什么样的视觉样式来进行表达,由谁来行说这样的时代,很显然我们在回顾中国当代艺术的时候,我们看到四川这样一个艺术群体在中国当代艺术的书写当中,占了很大的位置,很重要的一个篇章。我们要思考为什么会形成这样一个艺术史书写的形态。如果真正要找到这个问题的关键,我们不妨跃出地域,更多的时候关注广东,不断的拿广东跟四川对照,改革开放以来四川艺术家群体他们产生的那种时代性的篇章,他是有他的道理的,跟广美相比,这个时候的川美其实比较强调创作,而且延续了某种主题性的这样一种创作,当然在这里面也有语言的革新,仅仅语言的革新是不能够铸造一个所谓的时代经典,这里我们看到展览当中不管是历史的回响也好,还是时代肖像也好,历史回响很多是叙事性的创作,时代肖像我们看到有很多更新。与此同时广东的艺术家在做什么,相对来说那种经典性代表性的作品会少一些,我们可以看到,如果对照伤痕,那广东也有重要的伤痕作品,像自嘲,他们是上一辈的艺术家,没有带入到当代系列,没有延续当代的脉络。还有一些当时的年轻的艺术家她们在做什么,他们和老一辈艺术家和老师们产生了剧烈的纷争,更加强调语言的革新,所以在广美出现了那种画册竞赛,广东因为改革开放前沿,不断学习西方的画册,从后印象派到各种现代派的艺术一直到抽象艺术,是语言的革新,但是没有和一个叙事性主题性绘画相结合,还有商业化浪潮的冲击,所以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区别,使得广东在85的时候,包括90年代与四川相比,没有这样一个我们说作为一个时代的经典出现,这个是回顾历史,同时我们也看出四川画家群体的特点,虚事性和符号化以及语言革新的结合。第二个方面我想说的是,现在又出现了重新书写中国当代艺术这样一个潮流,重新梳理中国当代艺术,重新书写中国当代艺术,一方面我觉得是要重新去细读中国当代艺术的历史,包括我看到过有一个伯克利大学的博士也跟我交流过,他写的一个文章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当代艺术如何在院校当中产生,现在很多人也做这样的工作。当代艺术与学院的关系,包括当代艺术还有很多细致脉络的关系,一个是要进行再细致的研读,还有一个我们看到对于中国当代艺术重新的书写和当下心的视角也有关系,这个不是去否定已有的四川画家群体这样一个历史贡献,而是说可能会找到新的路径来书写中国当代艺术史,我们看到后感性,大伟像等等这样一些艺术现象重新获得更大的关注,可能也会影响到我们对于中国当代艺术历史新的这样一种认识。我就说这些。

主持人:谢谢胡斌。从美术史研究角度,就我们四川绘画新的可能性,包括刚才谈到的跟韩晶的发言从学院的历史、四川的历史,还有叶永青老师说的精神,包括你谈到广东跟四川同一时期对比所产生的一些新的可能性,从美术史角度确实可以给我们提供很多参照,让我们不断的更新我们的方法论和改变研究的视角。接下来还有两位嘉宾,请肖戈女士做一个发言。

肖戈:特别感谢成都博物馆的邀请让我来参加这个展览,之前有这么多艺术史的专家发言,我是作为媒体,从媒体角度谈几点。首先我觉得这个展览,包括何桂彦也说是18年底,拖到这个时候,也有说时间上不合适,但我认为时间上选得特别特别合适,因为整个2018年,现在中国年还没有过去的时候,我们媒体都在做盘点,我们发现过去一年年度热词里面就有改革开放40周年这个热词,各个地方机构都在根据本土的艺术史发展做一些回顾的研究性的展览,重新共同见证这40年中国艺术史的发展,包括对中国社会的发展,这样的展览恰恰是对之后的展览是有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今年我们挑几个主要的改革开放40周年展览,我稍微点一下,从年初的中国当代艺术40年,40乘以40,改革开放40年,民生美术馆中国新水墨展,深圳OCT的中国当代艺术40周年,最后这一个恰恰我认为是给改革开放40周年回顾性的展览做了一个完美的句号,这个时间点是选得特别好的。另外一个据我们的观察,在春节之前差不多各种大型重要展览都没有再开幕的,也应该说差不多是中国年2018年的句号,这个时间点选得特别特别好。

第二个,其实过去2018年,就这几年来说,成都在中国当代艺术的版图上变得越来越重要,2018年我作为媒体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这个展览也是提供很有意思的经验,比如最早的时候3月初何东林老师的美术馆开幕,后来特别重要的是成都有了艺博会,艺术成都,在艺术市场方面,首届艺博会获得非常高的评价。还有知美术馆开幕,之后到11月份的时候,有法国艺术中心在成都做的从全球化到在地性都囊括的双年展,之后一直到成都的A4十周年,罗曼展览等等,在成都版图上也是一个重要的回顾。

还有一个我觉得过去一年中国当代艺术有一个特点,艺术与科技,我们看各种当代艺术的展览,各种多元媒介,这一类特别多,回归绘画的展览是很少的,绘画是不是已经死亡了,油画到中国从清代到现在已经是百年历史,包括早年中国的前辈到西方去学习,将绘画带过来,使得学院派绘画有了自己的特点,包括四川的绘画,我也知道在中国油画发展史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对绘画回归的研究,也是特别重要的。这个会不会也在2019年,因为现在真的是很多时候你看那种装置、影像,太多高科技展览,我觉得没有感动,昨天在现场看了好多尤其是70年代、80年代那些油画,包括海燕,从小看连环画原作,心里特别感动,绘画回到人本身,是人精神价值和直接情感感受的一个延展,更能够打动我作为观众的内心,对2019年也许看似是回归传统的历史回顾,也许是未来趋势的启迪。所以我个人觉得这个展览事实上放在这个时候是特别重要的,等于为2019年画上一个句号。我衷心祝贺这个展览成功举办。

主持人:太资深的媒体人了,一下盘点了展览历史。刚才您的发言以后,我觉得吕澎老师又会想了,我们是不是要做一个绘画的回归,或者新绘画重新的拓展再次出发,开玩笑。谢谢肖戈主编。最后请成博艺术总监,也是本次展览策展人之一范犁做最后的发言。

范犁:感谢各位老师批评家和艺术家们的精彩发言,在上午学术研讨会过程中也得到了特别多的启发和收获,首先我非常荣幸的感谢能够参与本次展览的策划,并且跟着何桂彦教授一同学习和推动了这个展览,成都博物馆其实2016年开馆以来,一共举办了26次临展和特展,期间也有数次接触到现代艺术和艺术领域,这次对于成博或者对于我来说,都是第一次接触到当代艺术主题,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也是一边尝试,一边推动,从2017年底,我们开始有领导包括艺术家们有这个构思,从2018年4月我们启动这个展览的筹备工作,期间因为一些客观原因,一度暂停过,终于还是在昨天圆满开幕了,在这个过程当中所有团队工作人员都是反复思索,精心准备,在春节临近的时候推出了这个展览。

刚才有听到各位老师提到说在博物馆办美术馆的正当性,如何与时代同行,抓住时代机遇,是我一直在想的问题。我是2015年参与到博物馆展览策划和设计,包括布展当中,中间经历了金沙遗址博物馆的建设、成都博物馆的建设、中国皮影博物馆的建设,我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博物馆的展览其实从一个保守的历史文物方向的展览,到现在成都博物馆建成以后,变成了一个更加综合,然后更加广阔的一个历史文物文化和艺术的平台。其实我们历届的展览,从最开始完全的文物展到现在我们经历了一些现代艺术展,包括这次当代艺术展,我们有很深切的感受,是历史文物的内涵需要与当代的时代有联系,放到当代的时代大背景下去探索未来发展的可能性。

我们在法国现当代艺术展的时候,有50多人次观众的流量,包括昨天何老师做导览的时候,在线观众导览也有53万,说明更广大的观众对艺术展是有一个期盼和希望做更多的了解,所以我觉得博物馆在做美术馆的探索方面,是可以给到一个更广阔的平台,让更多的观众去了解当代艺术发展历程,了解背后的人文精神,以及培养青少年对于美术展的一个兴趣和爱好。

博物馆在未来的策展主题方面,做了当代展以后,会给我们打开一个新的空间和新的维度,在往后策展里面,艺术的魅力可以让历史文化焕发一个新的生机,把历史与艺术的结合,或者把艺术放在时代和历史背景下去探索,可以让它更深的植根于中国文化。我想成都博物馆未来的策展主题,可以让成都的历史,成都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文化的城市,焕发出一种更贴近市民生活或者是更贴近时代进程的艺术气质,成为凝聚历史底蕴和当代文博的艺术共生体。像李馆长在前言里面提到一样,希望成都博物馆未来可以成为当代艺术发展面向公众的优质平台和塑造艺术展示的新空间。我们希望在这方面作出更多的努力和尝试。

主持人:谢谢范犁总监。我还要转达殷双喜老师向在座各位的致谦,他因为有会今天一早就返回北京了,向大家表示歉意。今天会议进行到这儿,要感谢各位批评家和艺术家和媒体嘉宾,感谢朋友们的参与,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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