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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讲座 / 讲座实录

2017-11-25

《大师和他的主义——西方现代艺术小课堂》之马蒂斯专场

实录内容:

周允:我发现很多都是老朋友,我们群里面越来越活跃,每天的话题几乎都是抢,看抢的热烈程度不亚于双十一,虽然今天已经25号了,倒数第二场,今天下午才把PPT准备完,内容比上一场还要多,事不宜迟,关灯开始走。

我们成博有一张马蒂斯的话,我在群里面给大家提了一个问题,你们今天一定要提前来,有时间一定要把这张画看一下,这张画对马蒂斯来说很重要,朋友们就开始猜这是什么画,这不是什么画的问题,是在艺术创作道路中一个分水岭。他画的是一个小岛,这个岛在法国罗曼蒂往大西洋走,直接翻译叫美丽岛,这是美国一个达官贵人度假的地方,达官贵人多,画家就在那儿去写生,希望达官贵人看到我的画还不错,能不能买一张。上一次讲到,塞尚作为现代西方艺术开头的一个带头大哥,他后面紧跟两个干儿子,毕加索和马蒂斯,他们俩几乎都说过同样一句话,塞尚是我们同样的父亲,马蒂斯带领着野兽派从1898到1908年,紧接着西方外来的毕加索就开始了他的立体主义,都是在巴黎。马蒂斯这个人很好玩,入道很晚,而且是一个意外,做了盲肠手术,在家里面郁郁寡欢的,也不能动,做了一个腹腔手术是非常危险的,等于捡了半条命回来。他因为他母亲给他一个画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开始画画。后来法律他也不学了,跟父亲长期作斗争以后,他的父亲妥协,让他去学美术,但是中国人知道麻木,其实是从民国时候一次很著名的争论开始的,民国18年,就是1929年,中国第一次搞过一次美展,这一次展览当中,出了一个美术史上很著名的争论,学艺术史专业的同学,在考研前后都要背这一段,涉及到两个徐,一个画马的,一个人间四月天的徐志摩跟三个美丽的女人很浪漫的,来来回回六个来回。源于美展的通讯,美展会刊的通讯还是四川人提的词。红线标出来,徐悲鸿先生的,徐志摩马上回了一篇,我也火。他就说这个非常好,因为没有像塞尚、马蒂斯这样的无耻之作,他说塞尚无耻,马蒂斯卑鄙,可能最很的是罗纳尔,跟我的老师在聊,你看罗纳尔画得好好,他说徐先生最恨的就是他。真的就是无耻之作吗?我们接着往下看了解一下这个画家的来龙去脉,不搞法律以后,终于在父亲同意下考上了美术学院,在象征主义画家莫罗下开始学。莫罗有一个很大的主要观点,美好的色彩是自然界里面没有的,必须要通过思考和想象才能获得,他是象征主义画家嘛,这是对他影响比较深的画家,在工作室制下学了几年。这是日本,日本比较方便去,有机会可以去看一下。老师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刚开始画画都是这样,画得比较保守、传统,像古典写实画家一样,他也崇拜夏尔丹,是17世纪的画家,虽然老师的理论指导对他来说非常有那个,但是画画的人都知道,上手之后都是从最基础开始画,哪怕色调,这是必然的过程。他临了夏尔丹之后,马蒂斯的画是这个样子,跟之后的马蒂斯完全不一样,像成博那张马蒂斯的画一样,灰灰的,传统。1896到1897年,去了这个岛,见了澳大利亚画家,叫罗素。在这个人介绍下才认识了梵高,认识了印象派。他长期在卢浮宫里面看不到印象派,印象派登不了大雅之堂,作为正派的学艺术的学生,不一定知道这些事情。在写生的时候就碰到这个人,所以马蒂斯的风格顷刻改变了。我们楼上那张画可能就是他顷刻改变那几天画的。我们再看一下时间地点,他在这个地方写生,认识了罗素,知道了印象派和梵高,接下来他画的颜色和造型就开始自觉的向印象派开始倾斜了,所以我们成博请到的这张画,作为美术史研究来说,是具有分水岭和里程碑性的意义。看时间1898年,颜色、光线就越来向印象派靠拢。这些画都是他的画廊,是个俄罗斯人买了之后放在现在的圣彼得堡。这张画跟他后期的作品就很接近了,从用色到处理,从他临摹夏尔丹到这一张,短短几年时间,马蒂斯就从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有古典主义倾向的遵循写实传统的一个人,迅速的拥抱色彩,拥抱平面画,拥抱线条,中间有一些习作,也影响了在北欧的蜡笔派。从时间上看,谁影响谁是一目了然的。毕业以后,他在西列克影响下,系列克教了他很多颜色,点的画法,事实上是遵循物理光学的点,是跟彩色照片差不多的,但是马蒂斯这一张,点的一色是主观的这张画就引起了很多画家的崇拜,塞尚把可能性打开以后,很多艺术家在找出路,19世纪最后几年的时候找出路特别厉害的时候,马蒂斯这张画在青年画家当中收获了大量的粉丝,因为他后来能够带领野兽派创造了群众基础,野兽派不是因为他,也不是因为他的画。但是刚才那张画虽然收了很多粉丝,马蒂斯本人是不满意的,他觉得点的风格是比较单一的,当时西列克也在点,修拉也在点,不是很满意。所以他创作了这张画,这张画参加法国的夏宫展引起了很大的争议,甚至西列克本人对这张画也颇有微词,西列克说这张画恶心,虽然是师友关系,但是说的话都很直接。在之前,他就把野兽派一些造型特点都已经正大光明的直接的摆在了大众面前,以展览的形式,但是他遵循的原则,第一段里面讲到的,事实上是相当的东方古老的那种,很多画家从乔托时代一直在画,一直画到安格尔。我做这张的时候,下午在家里面,穿的是睡衣,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时候,他们希望是阳光下天体浴场,一丝不挂的无拘无束可能更愉悦,所以作品的名字就写成愉悦的生活。这个展览就导致了一大批马蒂斯和他粉丝的作品横空出世,这种事情对社会来说,对民间来说是一件很激动的事情,但是对于媒体来说是一件更激动的事情,那些记者又可以取名字了,就像当年给印象派一样,野兽主义突然爆发,昨天群里面在说,主义和派怎么分,主义可能是一种思潮,是一种指导的方针政策或者形式技法语言的方法论,派那就是人头,加入我们,多来几个哥们,人丁弄兴旺一些,约打架的时候我们不会输。当时野兽派不是他们自己说的,也是跟莫奈印象派一样,是被媒体炒作出来的,媒体是发明词汇最厉害的人。我们慢慢看,当时野兽派里面还有一个加入了立体主义的,波拉克,后来野兽派解散以后,他迅速转入了立体主义。所以野兽主义或者野兽派也好,里面的画家是漂浮不定的,在这一段时间形成了大量的作品,因为个人原因,因为思潮原因,因为赞助人原因,很多人开始转向或者不画画了。那一批形式或者语言作为思潮就是野兽主义,这样就好分了。这才是野兽派开始的那个人,他叫阿尔波特·马尔凯,这只是一个雕塑家,报纸上造的一个词,叫野兽主义,这份报纸的影印件给大家呈现出来了,是被关起来的雕塑家多那泰罗被关起来了,像野兽一样,在展览当中这群人称为野兽派,鲜艳的直接的视觉暴力的用色称为野兽主义。沙龙展上,马蒂斯还有两件作品,这个颜色就比塞尚、高更往前走得多,这张画在华盛顿美术馆,尺寸不是很大。成都的朋友经常去加州,在加利福尼亚、旧金山的时候,除了金门大桥,除了优胜美地,这张画是可以看到的,两张崭露头角的代表作都在美国,一个在东海岸,一个在西海岸。画家有了画之后,被别人说实际上是很不爽的事情,都希望被说好一点。野兽派到了后来反复炒作,江湖名声越来越高,野兽派才慢慢退去贬义的词语。画家是极力想解释为什么这样画,08年就讲了,为什么这样弄,不愿意被自然界约束或者怎么样,因为红绿两色用得比较好,就用了两个眼色穿插,把两段最主要的,野兽主义最重要的两个意思标出来。我想下面没有红绿色盲吧,如果红绿色盲看马蒂斯的画就特别吃亏。为什么马蒂斯我们说他是老顽童,小孩和小孩之间就可以互相理解,我的儿子在国外从洛杉矶到芝加哥,到纽约,到华盛顿,他只在马蒂斯的画前面愉悦,其他画不看,要么屁股对着他,要么不懂,在马蒂斯作品面前,他说来,给我拍张照,我喜欢这张作品。野兽派要分崩离析的时候,他慢慢退出来,继续他原来的话题,他的黄金时代、人间天堂这样的东西,他就希望一种纯粹的愉悦进行表现,从1909年开始创作舞蹈,因为曾经在愉悦的生活里面出现过,同样的画作比较多,他又画了音乐,有舞蹈就有音乐,甚至把模特弄在海滩上去,后来身体不好,常年躺在长椅里面,一直到后来,身体就不是特别理想。他看着模特在沙滩里面牵着手跳来跳去的时候,这张作品就出现了。尺寸很大,二米六乘以三米九,拇指那么粗的死线条,再涂没有变化的颜色,什么意思嘛,但是野兽派的理念在1908年杂记里面写得很清楚,有了文字和理论支持,有了大数量、大尺寸的画作,不断有俄罗斯和美国人在收藏的时候,很多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往下进行了。他给自己画画的时候留了很多证据,旁边是他的画,没有画完,太大了,还有颜料没有干,画家就是说一定要让数量来保证自己作品的合理性,法国存在主义说过,存在既合理,大量让人知道,这个画才可能,要留下一些视觉证明。这一张被俄罗斯给弄走了,长期供养人是俄罗斯的,马蒂斯很多作品不在法国和美国,在俄罗斯。这张画是第二张,差不多构图,颜色有所区别。这是蓝天,绿绿海水,跳了一天,模特晒红了,海水还是那么绿,天空接近傍晚灰灰的,紫灰色的感觉,模特晒红了。这一张红绿效果更明显。这张画在圣彼得堡。这个尺寸要小一公分,不知道后来绷过画框还是热胀冷缩,缩了一公分。纽约可能还是要比圣彼得堡要暖和一点点。同样的,他也画了证据。有任何东西互相交叉证明我干过这件事情,不是孤证。就像现在有视频。画框没用完,还剩了一个,把晒红的小人干脆你们就蹲下来,跳累了还可以玩音乐,坐在海边又画了一张,从1909到1910年,能够证明野兽主义的作品的体现,就有这么一些。还有很多手稿。他躲战争,一战快来了,欧洲风雨飘摇,他到处玩,到处跑,战争前就去了西班牙,欧洲人喜欢晒太阳,西班牙、意大利就属于南欧,阳光特别好,去了之后特别有感触,那个时候立体主义在巴黎已经有了,跟毕加索反其道而行之,毕加索往巴黎跑,他往西班牙跑,看了那边的色彩、阳光,自觉的做了一些立体主义的事业。他到底是属于野兽派还是立体派的,不好说,但是以他作品数量和贯彻实施的尺寸和连绵的时间,作为学术带头大哥来说,我们还是把马蒂斯放在野兽派或者野兽主义里面,毕加索作为立体主义的开山鼻祖,他们两个人一个是猛龙过江,一个是地头蛇。其实马蒂斯和毕加索暗中较劲一辈子,毕加索从加塞罗尼亚跑到巴黎去混的时候就遇到这样一个带头大哥,要么混出来,要么什么都没有,所以毕加索有点猛龙过江的意思,他们俩老死都是竞争关系,相恨相杀的关系。我们讲第二场的时候毕加索的时候提到过,两兄妹来收丑画,毕加索积极画丑画来迎合,马蒂斯就自己画自己的。这是钢琴课,立体主义最后一张,后来他又转弯了。马蒂斯的晚年,在艺术家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他不太站得起来,也不太拿得动笔,天天在他的画园里面玩他的猫。这种平面分割效果提出了大装饰艺术的概念。他还有一个说法,躺椅主义,躺在椅子里面玩剪纸,他的确是画不动了。在那么大尺寸面前站一两天,腰和肩肘是很累的。他拿不动笔就剪纸。40年代战争期间他也画了一些画。剪刀下去以后,走的轮廓,跟衣袖那一段的下国是非常接近的,这张作品叫罗马尼亚人的上衣,尺寸不算大,挂在那儿非常显眼,白色的框框,一个屋子正中间,旁边都是现代派大师的画,这个小画一样很夺目,你看他的手法,手劲非常弱,上色几乎上不完整,裙子可能看得不是很完整,脸、背景都是非常吃力的了,他已经没有太大力气,头发,笔都干了,用原有纺织品的痕迹擦了一些效果出来。这就是比较晚期的,他1950年去世。去世前他的作品就跟刚开始学画画临摹夏尔丹的风格已经大相径庭了。几用用色用线鲜亮直接下面往下走,46年法国变成殖民地,他画的是比较愉悦的亚洲人的形象民族独立,比较喜悦的东西,可能在巴黎的越南人、老挝人也在庆祝。47年,他最后几张不多的画,看他的用色,甚至连人的五官刻画起来都比较费劲了,大量的红色、黄色、紫灰色、粉色的青鱼里面去体现。最后一张油画,绽放,私人收藏,查不到在哪,人完全没有五官,就是脸部轮廓,头发和沙发椅子融为一体了,桌子上的果盘,小的花盆插着橘黄色的画法,跟当年学夏尔丹的画法完全不同。很多艺术家都要做雕塑,我们成都的当代艺术家,做过玻璃缸的雕塑,他做雕塑不是因为他是当代艺术家,他要研究人体结构,他大概一生做了70多件黏土的雕塑,因为他们当时已经比较很好的很近距离的看到罗丹雕塑在奥赛展出,所以他的雕塑和画的关系不是那么密切,而罗丹的要密集一些。他的雕塑不讲究比例的准确,不像米克郎基罗这样的优美、结构平衡,但是那种力量感,虽然我形象不准确,但是我体现出台那种状态和意识是非常准确的,所以对后世现代雕塑走向,形不是很准,有一定表现性的雕塑提供了一定的思路。这是他的雕塑作品,从雕塑上来看,跟画的关系就不大了,罗丹的雕塑更接近。

今天作品本身就讲到这儿。开灯,回答问题。今天问题要多一些,刚才已经丢了一个问题在那儿,馆里面陈列的作品。上次艺术群,我们放掉了一个二维码,就是红色箭头下面那个,是我们的公众号,去旧金山、纽约看博物馆的公众号,上面那个是讨论群,十牧是写艺术八卦的,贡嘎那个是我自己的公众号。现在可以接受问题了。成博工作人员跟我说增加互动时间,所以今天我准备了51页,但是我准备了更多的是和大家互动,提一些问题。

提问:我想问一下,野兽派和装饰主义的区别,他们的用色等。

周允:《吻》那一张是奥地利画家1907年画的,他是维也纳分离派,是奥地利画家,特里穆特作为维也纳的带头人,旗下笼络了很多中欧、捷克的画家,他们是从海报的设计、舞台布景设计开始,以平面画曲线不重复,尽量避免几何形,尽量避免直线,当时有一个说法,上帝把直尺从他们手里面拿走了。野兽派不是讲究装饰性的效果,电线面在画中有意分割,平行发生的曲线,野兽派讲的是色彩对比的力度,视觉冲击的力度,用线条的那种嚣张,因为之前的画线条上这些是比较柔和的,甚至印象派莫奈时候,他们是慢慢取消了线条,出现了大量的穿插,柔这样的效果,而没有线条的存在。从他们开始,各种嚣张用笔,大量基笔触大量出现,上一场塞尚提到,把后面这些路打开以后,每个方向都有画家在做尝试,那一段时间很多画家出现了交叉,刚才提了马蒂斯也做过立体主义的试验,而博纳克早期也参加野兽派的画展。装饰主义的存在,有一套自己主义和派的区别,有自己那一套学说,比如平面分割、几何形取消或者大量的用纯色进行点缀,进行纹样设计。你看野兽派里面的作品,很少有纹样设计、图案设计这一块,只是大量的拼图颜色,在造型上、表面画面的时候,没有强调图案设计的闭合性,我们设计图案,轮廓性是闭合的,形状是对称的,优美的流线这些,野兽派好象不太讲究这些。

提问:周老师刚才开场的时候说到,民国时候开始展出野兽派和相关的作品的时候,你说两徐,徐志摩和徐悲鸿他们两个有完全不同的观点,你给我们介绍徐悲鸿对野兽派自己的看法,我还想听一下,徐志摩他的观点是什么呢?谢谢。

周允:这个问题当然作为中国人觉得这个话题更有意思,徐悲鸿原话说的是,他庆幸这一次全国美展没有把西方的糟粕引进来,没有塞尚、伯纳尔这样无耻之画弄进来,他庆幸我们中国还是在走自己的路,所谓引起争论的就是他对塞尚、对马蒂斯和伯纳尔的评价,说他们庸俗、商业气很重。徐志摩长期在欧洲游学,德国、英国、法国也经常去,徐志摩在整个西方是混得比较开的,他当然知道没有那么简单,那些画有很坚实的美术史线索的,往上可以追溯到塞尚,也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美术史哪些人。他也劝徐悲鸿,我喜欢你这么直接热情敢爱敢说敢恨,但是徐兄在这个关节的地方不要这么武断。据我所知塞尚不是这样的人,马蒂斯也不是。当时还有一些人在法国,也是我们的大师刘海树,刘海树如果再国内的话,绝对会跟徐悲鸿顶起来。徐海树办班的时候,徐悲鸿还在他班里面读过几年书,我培训班出来的人怎么这样说话,徐悲鸿从来不承认当过刘海树的弟子,解放后,有一次周经理请他们共商新中国文化盛举的时候,请了刘海树,请了徐悲鸿,据说徐悲鸿还很不高兴,生了很长时间的气。二徐之争,徐志摩写写实艺术那一套,一般画家比较偏激,我不喜欢的就是我反对的,我不喜欢的就是错的,他把写实那一套带回中国,他认为坚实的造型艺术素描训练可以改变中国画,让中国画走上科学艺术道路,徐志摩也在中国,徐志摩想的没有那么简单,中国有几千年写意传统,徐悲鸿想改造中国美术教育,所以他觉得只要不写实的,画得不像的,老百姓看不懂的,就不太利于当时美术的普及教育,他当然就把它作为狠狠批驳的,当然用语尖锐了一些,徐志摩作为一个斯文人,从旁边劝他,劝他以后,徐悲鸿又继续谩骂,徐志摩又从另外地方引证,中间还有很多人插进来,我就不惑,惑与不惑这种文章有二三十篇,各种报纸杂志登出来,大家可以百度百科去查,按照线索,一篇文章一篇文章分析,这是当时民国美术思潮争论里面不可回避的话题,就涉及到三观,你觉得画得像的好,我觉得画得不像的也好。希望大家都去了解这一段历史。

提问:周老师,我想问一下,都说画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内心,我觉得马蒂斯前期的画颜色都挺调和,后期的画造型这些我觉得还是挺有趣,但是颜色我实在是觉得,我可能属于不太能欣赏他的那种对比的感觉,他那种色彩对比很鲜明的风格不太能够欣赏。有没有什么见解?

周允:你也问到今天这一场的题目上去了。老顽童,刚才我在放他学夏尔丹的时候这张画是很传统的,任何初学者都是条条框框的,素描关系、光影造型,从轮廓、形象体积甚至质感认识对象,任何学生都是从必然由可以寻据的训练路线图往上走,一旦毕业,自由了,第一画家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完全他自己的事情。想怎么画就怎么画是他自己的事情,至于媒体怎么看,也被骂了,媒体也说了,想怎么画就怎么画是每个小姑娘拿着笔桌子上一扒开始干的事情。小孩对鲜艳的东西感兴趣,不喜欢模糊的、含混的、看不清楚的,对长期保持童心来说,一辈子就像小孩这样画画,是他的选择。他不是一个暴躁的人,他做了腹腔手术,一直是很沉静的人,他大量的话都是家里面窗台前、花园里,一边玩着猫一边画画,毕加索来约他,说有一批人要他的画,问他去不去,他不去,他躲了。这样一个有孩子心态的人,直接展示自己的童心,这对他的画来说完全没有问题,野兽派只是当时调侃他的媒体骂他们的词,后来名气炒出来之后,慢慢退去了贬义含义而已。后来研究者用了这个词汇,并不是他有野兽的心,要说野兽,塞尚更像野兽,印象画快卖不出去了,大家说塞尚是不是在准备烧他的画,很多画家都有童真,齐白石老了之后,鱼鱼虾虾的那种题材,画家画什么都可以,坊间怎么说也没关系,一切评论交给身后的美术史家,被骂了,说不定被骂的词汇以后转变成表扬他含义的词,无所谓。至于颜色鲜明,刚才已经说了,就跟小孩一样,小孩怎么看世界,他就怎么画,他说不定就引起小孩的心,就像我儿子一样,成年人能画出童真是很难的事情,毕加索终身追求画像孩子,马蒂斯一开始就画得像孩子,这是毕加索很吃醋的事情。

提问:今天马蒂斯的画,尤其后期有些画GET不到美点,比如最后那个,已经没有脸了,再让我看,我会觉得是不是小朋友画的画,感觉很难体会到画家的心情。所以我就想说,比如说马蒂斯这种画,前面音乐那幅,从您专业的角度,从画的技法或者思路,或者其他巧妙的地方,可让这幅画脱颖而出,或者大家不知道他是马蒂斯的画,让大家知道原来这幅画很妙。

周允:这也是很专业的问题,我给你一个很专业的解答。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画完一张画之后,对签名那么看重。一定要签名,哪怕现在数码时代,他们拍数码照片,都会在版权里面打上数码标签。签名是很重要的,是一个研究者遵循你的专业轨迹,从你初学到最后画画路线图,甚至漏签了一张,根据前后来可以判断疑似你的作品。达芬奇上周卖了30多亿人民币的画,没有签名,就因为前后有画签名,那段时间风格研究,也可以扣得出来。第二,他画成那个样子,你问我什么巧妙的能够表现这个题材,很多画家都是在表现笨拙,而不是表现巧妙,巧的事情对很多搞艺术的人来说是一个大忌讳。我讲维米尔的时候,拿出APP很多人那天晚上下单,买那本书,想走捷径,巧是初学者走弯路的必然过程,后来很多画家都去选择走拙,怎么样画笨,中国也有很多这样的画家。比如黄兵红,别人看不懂,说他在画黑画,黄兵红做展览反映也差,一气之下说我的画要50年之后才有人看得懂。马蒂斯当时遇到观念上的差距,可能跟黄兵红遇到的也差不多。本来青壮年的时候身体不是很好,刚才给大家看的时候他头发丧失那么困难了,画脸都画不动了,不画脸也无所谓了,签个名就是我的。巧妙或者笨拙,表现的思路不一样。我在讲第二场毕加索的时候也给大家讲过,说不定有人喜欢表现痛苦的、表现哀伤的、表现思念的,你想表现巧妙,没问题,千千万万的人在画其他的东西,这是没有问题的,画家都画自己想画的东西。

提问:老师您好,我跟前面提问有点相反,我对他的颜色很多觉得很好看,作为美丽岛城堡反而有点欣赏不来,我看颜色很晦涩,城堡在哪?前面有个船,是什么原因?

周允:我把这一页放久一点,分水岭是在这儿遇到一个人,这个人给他讲了一个故事,给他介绍了一批朋友,他在这个岛上画的那张画,在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人不是说改就可以改的,你明天话的可能跟昨天画的差不多,说不定到明年,到春节的时候,你就可能有点像马蒂斯,他到这个岛上,知道这个朋友,就开始改变了,岛上写生,能够画出这张画来,也不错。城堡是后面有个墙和城堡的一角,很多画家取名字,里面有个猫,甚至把猫的名字写在上面都有可能。这个岛叫美丽岛,岛怎么体现,当然有船才能到啊,如果是马车,还是什么岛呢?所以取名字,跟中国取话题一样,所以不要纠缠城堡、要塞这个名字本身,这个画的重要性是在这个地方知道了新的世界,打开了新的世界的门,就开始往下走。这两张画的区别就很大,说不定他在岛上画的不是这一张,说不定我们看到这张画的原作,说分水岭也不为过嘛,就这一两年的事情。也可能从那一天种下了种子,色彩、线条、平面化,而不是之前临摹夏尔丹的那种。

提问:在他后期画作里面,因为色彩有比较强烈的视觉冲击,造型也是,会给我们一种比较强烈的情绪的投射,所以他除了造型色彩以外,是否想要去表达一种情绪,有没有表现主义?

周允:上一场你应该没来,你是新观众、新粉丝,我们上一场讲得凶,讲了观念艺术,讲了装置,抽象表现主义,随便什么主义,随便什么哲学观点,什么样的观念,最后落到画布上,要么就是色彩,要么就是用笔线条,如果画家连这些都不进行使用和一种组织和规划的话,不不用在画布上面画画,那么就做行为、做装置艺术,也可以表现情绪,只要在画纸上,做平面上,用颜料和传统的笔作为表达渠道的话,你是被限定着跳舞的,带着镣铐跳舞,你可以画得很鲜艳,也可以画得很灰暗,可以全用点,也可以全部涂块,也可以全部用线,但是形式就那么几种,从点先面以外,找不出第四种关系。所以你刚才说出了用色彩,除了用线条,我不知道马蒂斯还能不能画画了,做雕塑也可以,所以一个艺术家,选择了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那么那个语言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镣铐,必须把他玩好,不像这个下朋友,水墨画不好我画蜡笔,蜡笔、油画、水彩,只是材料变了而已,如果抛开了表现形式,还怎么样表现情感,做雕塑,做装置,搞行为艺术,做文案艺术,或者直接当演员也可以,表现情感的方式很多,但是画画就离不开你刚才说的除了除了。

提问:我感觉可能每一个画家所选择的道路或者是否能进行他的创作,跟他自己的身体状况和精神是否正常,我觉得都有一些直接的联系,比如说马蒂斯,后来很大部分原因是他瘫痪,不能再握笔,墨西哥的女画家,之所以画画也是因为一场车祸。他进了精神病院出来之后,在没能画画,所以我想问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对于创作的看法?

周允: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认识你,我知道你也画油画,我身边画油画的朋友都面临这个问题,我也面临,我现在的产量和我的尺寸直接受我身体条件约定,我上课如果上得太多,站得久的话,腰就疼,所以就会坐下来画小尺寸的,吃肉吃水果差不多了,休息差不多的时候,我会画一张大画,我另外一些朋友,甚至比我大几岁的,他们甚至天天踢足球,天天画大画,都是两米乘三米的,二十三十张堆在画室里面不断涂抹,我又认识一个西南民大我的师妹,也是一个画油画的女老师,也出了车祸,她的尺寸最多不过一个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器,坐在轮椅上,只画那几个颜色,黑白灰+红,画生活的痛苦,原来的欢乐和她康复以后能够跟世界拥抱的场景。我觉得艺术家画画还是要根据自己的体力,我不可能跟那踢足球的哥们一样,一年画一百丈或者50张两米乘三米的。当然我比我的小师妹画的尺寸大得多。因为创作原因,在精神上受到创作,哪怕精神正常,也会遇到平台期,画同样的内容画到有些饱和了,画到有些发吐了,只要没有跟画廊签约就可以停下来,停下来钓鱼、旅行,直到找到新的灵感。因为数量不够,整个江湖是不会认可你的。之前的塞尚、马蒂斯、毕加索,都是直接淹没的作品,把贬义词、褒义词留在美术史上,供上了艺术大师的位置。即便身体不好,也要多画,多从手上过,一张一张作品从手底留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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