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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讲座 / 讲座实录

2017-11-25

宋代成都历史文化的时代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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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内容:

粟品孝: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耽搁大家一点时间,大约就两个小时时间。我今天要和大家一起分享的是我们小小的研究成果,题目叫《宋代成都历史文化的时代特点》。对于宋代成都,我不知道大家了解多少,刚才我来的时候,路上司机朋友就讲,他来成都已经二三十年了,但是对成都的了解非常少,我不知道各位对宋代成都到底有多少了解。首先我想问一下大家,在今天还能够在成都看到宋代痕迹的有哪些地方?大家能不能踊跃的说一说。

观众:白衣街,还有靠着纱帽街有一个地方,金融中心,地下下面一层,我知道这两个地方。

粟品孝:你说大慈寺那个地方挨着的街道,现在已经回填了。它是有这个打算的。

观众:可能那个遗址比较小,白衣街那边比较大,报纸也报道过,有图片。

粟品孝:宋代的东西留到今天的确实不是很多,在成都这个地方,大家可以知道金沙遗址是比较早的,还有杜甫草堂是唐代的,武侯祠是三国时期的,望江公园有个薛涛还是唐朝的。所以在市区以内,我们今天能够看到宋代痕迹的不是太多,有的需要通过考古发掘才能知道一点点。但是还是属于我们这个成都,在成都市区周边还是能够找到一些,崇州市那个地方有个演化祠,金堂云顶山有个山城,现在都可以看到一些痕迹,但不是很多。尽管表面痕迹不是很多,至少我们今天有一个很大的东西,是跟宋代密切相关,那就是今天无时无刻用到的东西,那就是我们的钱,纸币娇子就在宋代的成都诞生的。

讲成都的特点,为什么要讲这个,我自己在想,对两宋三百年成都的情况,大家怎么回有一个总体的印象?今天下午我讲了之后,我自己就想了一下,应该概括这么几个字出来,一个在政治上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区域,国家朝廷对它有一些特殊的政策,这一点我不知道在座各位是否知道,可能知道不多,没关系,一会儿跟大家分享。经济很发达、经济很繁荣,我想这个没问题,刚才已经讲到娇子,实际上它能够出现,没有很好的商品经济,那是不可能的事儿。还有文化很昌盛,大家知道吗?我们中国历史上汉唐盛世,文化很发达,汉朝的成都有哪些文化人呢?杨雄、司马相如等。唐代呢?李白、杜甫都跟成都有关,还有薛涛。宋代从成就来讲,远远超过他们,我们等一会儿再来说。再一个这个地方的人喜欢娱乐,喜欢玩,用今天的话来讲。这个传统也是从宋代一直延续到现在。成都人很爱热闹,特别喜欢玩,这一点是从宋代一直延续下来的。实际上宋代之前也有,但是宋代的玩法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一会儿跟大家一起分享到。

具体我们有这样几个方面,首先我们要看看宋代成都的时空范围,接着讲它的政治特殊性,我这个地方给大家呈现的往往有一个大的时代背景,这就是所谓的大历史,我们成都是很小的,在整个四川、整个中国,在世界上是很小很小的,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小,我们只讲小的,我们要看到小的和大的是相互的辨证关系。从下面看,讲政治、讲经济、讲文化,甚至讲娱乐,我们都要结合到整个大的历史情况来看,首先我们可以看到全国的政治中心在东移,经济重心在南移,整个社会文化都很好等等。下面具体看一看。

宋代的成都的时空范围,我们这个地方给大家看好几个数字,北宋,我们知道北宋是从960年赵匡胤发动黄袍兵变建立起来的,宋朝建立的时候,我们四川成都还处在后蜀的统治之下,直到964年,宋朝派兵把后蜀灭掉,整个四川成都才纳入整个宋朝的政治版图。所以这个地方有两个数字,964才正式进入。接着就是南宋时代,这个时代讲1127,接着有三个数字,1236、1258、1279,首先说最后一个1279是什么数字?是南宋最后灭亡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发生了一场崖山之战,有人讲崖山之后无中国,什么意思?这个中国是个狭义的,是汉民族的文化传统被蒙古族所主宰的元朝掐断,从汉民族的文化传统来讲。用今天的中国概念来讲,这个话不对。它是从汉民族的文化传统来讲的。我们再看1236,1236是什么时间?可以说是整个宋朝300年的样子,成都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年,这一年蒙古的军队突破了整个北部边防,一直进到成都。当时的蒙古军队还有一个特点,杀戮很重,烧杀抢掠这个习气还没有革掉,所以成都遭到火杀,历史书是这样写的,成都从唐朝以来,就从来没有遭到这么如此巨大的破坏。这一次遭到了灭顶之灾。历史书上说,这一次下来,后来清理尸骨有100多万,这个话当然是夸张的。但是尽管说有夸张,但是它一定是比较惨的,这是第一次被蒙古军队攻下成都是在1236年,之后还有几次拉锯和反复,到1258年,这个时候蒙古彻底占领成都,宋朝的军队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从1258年成都这块区域就完全纳入元朝(当时叫蒙古)的行政统治之下。为什么讲这个?下面有一个问题,宋朝和宋代,大家注意,这是不相同的。哪一个范围更大?宋代更大,宋代是指那一个时代。大体上我们讲宋代,当时宋朝北方还有一些少数民族政权,西南方也有少数民族政权。辽朝、西夏、大理、蒙古,都属于宋代,但是宋朝只是指赵家天下,北宋和南宋。所以这一点我们大家要一起注意一下,不能搞混淆。宋朝跟宋代是有区别的。

下面我们再来看看,今天要讲的成都这样一个空间范围,我们今天讲成都,一般说来还是要为今天这个成都市这样一个范围来回溯宋代的区域。今天的成都市管辖的范围,相当于宋代哪些地方呢?比如成都府底下有好几个县,成都、华阳、双流、温江、郫县还有彭州、崇州,今天的名称都一样,淮安军,今天叫金堂县,还有一个区域叫青白江区,主要都在淮安军,永康军,邛崃、蒲江、简州(今天简阳的一部分)。由于修机场,简阳已经跟成都完全贯通起来了。这里要交代一下,范围相当于今天成都市的范围,而成都显然它属于我们整个这样一个四川范围,是当时的一个地图,我们今天划的一个地图,是当时成都这样一个范围。成都是四川的中心,政治中心、经济中心、文化中心,大家没意见,我现在又想问一下大家了,“四川”这个名是怎么得来的?有人说元代四川有个行省,我简单说一下,这个跟我们主题相关,但是不一定那么密切。大家要知道,四川这个名,是从宋代开始出现的,最早是所谓的川峡四路的简称,11世纪初,1001年,宋朝把四川分为四个路来进行统治,益州路,直州路(现在的三台),利州路(汉中盆地),长期是四川的元朝才划出去。夔州路,在三峡那边,还不在重庆。宋代时候的重庆还不如今天这么厉害,那个时候是比较偏的,比较小的。这四个路就简称川辖四路,这四个路里面没有一个川字,除非一个潼川,没有一个川字,在改之前,有两个路,一个叫西川路,一个叫峡路。西川相当于现在西边偏西。西川路和峡路合起来叫川峡路,二分为四叫川峡四路,进一步简称四川,这个机构来讲是从南宋出现的。比如说四川制置使司,四川宣府使司等等,都用了四川这个名了。从老百姓来讲,已经简称四川了,官府也用了。当然有朋友讲跟四川行省有关系,四川这个省名就是从元代开始的,中央设了中枢省,四川设了行中枢省,后来简称四川行省,后来称四川省了。是从元朝开始,这是一个知识点。还要进一步追问,“川”字到底指什么?我们一般来说,江河大川,这是一个,还有平原大坝,成都平原就可以说一马平川,一马平川就是浅丘地带,比较平整,一般有河流,但是不直接指河流,是指河流、江河纵贯的平原大坝,我们的四川就是指后者。这就是刚才说的四个路。

下面我们就正式进入所要讲的第一个特点,宋代成都比较特殊,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特殊的情况?成都嘛,我们都知道,它从先秦以来,就是巴蜀地区这样一个政治中心、经济中心、文化中心,这一点宋朝的人也没有改变,都是这样,今天也是,这个地位一直没有改变。我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讲特殊?它是怎么形成的这个特殊性?我这个地方标题大家可以看得出来,政治中心东移,北方民族政权南逼,这是一个时代大的背景。我们知道中国古代的政治中心从秦王朝这样一个统一王朝开始,直到唐朝,基本上偏西,长安是最多的时间,接着洛阳,东都洛阳嘛。主要在长安,在整个中国的版图上显然偏西,我们搞西部大开发,这显然属于西部大开发的范围,长安。宋以后,往东边走了,大家想想历史上的首都,那些王朝的首都,北宋开封,南宋杭州,元朝在哪?北京,大都,明朝刚开始在南京,后来迁到北京,清朝北京,现在北京,中华民国前面南京。就在这几个地方转来转去,再也没有回到西边去了。整个大的政治重心的趋势是由西向东,宋朝是一个分解点,宋朝拉到开封了,南宋跑到杭州,更远,这个相对于成都来讲,四川来讲,形成一个什么样的形式特点,那就是四川成都给朝廷、给中央更远了。以前我们成都到长安,就川北路,出剑阁,你们要到开封,要么从北边走,还可以从三峡,穿三峡。到杭州,那也是这样,更多是要穿三峡。而且很远。这种很远的情况,四川人当然是有切身的体会,所以大文豪苏东坡的父亲苏荀,专门写了《重远》,给朝廷讲要重视比较偏远的四川。整个朝廷也有一个规律,把好几个地方划为足远险恶之地。川峡四路,还有福建路,主要是北宋的时候,南宋距杭州就近了。广东、广西,现在厉害了。当时是流放犯人的地方。你看苏东坡就被贬到广东,进而被贬到海南岛,那个时候是差的地方,身体不好在那儿就会生病。这几个地方在朝廷看来都属于足远险恶之地,形成这么一个特点,很远。远了,天高皇帝远,很多东西就不是那么对劲了,你朝廷要想把这个地方统治好,就要想一点特殊的办法。

再一个,宋朝还出现了新的问题,就是北方民族政权特别的彪悍,大家想一想,我们汉朝、唐朝的时候,少数民族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的样子,汉民族追匈奴追得很远,唐朝远征高丽,那些少数民族还尊称唐太宗为天可汗,我们都愿意接受你的领导,我们叫可汗,你是天可汗。宋朝不一样啊,宋朝形势改了,北方民族很厉害很厉害了,你看北方的辽,就是契丹建立的辽朝,还有西夏,还有金朝,都在北方。而且他们对宋朝形成强大的压迫之势,在在宋朝之前的五代,包括现在的北京市在内,有所为的烟云十六州,烟云地区就被后进的儿皇帝割让给契丹政权了,这些地方整个宋朝,盛产战马的地方没了,古代打仗要靠骑兵啊,没骑兵打仗是不行的,为什么宋朝打不赢人家,你的战马来源严重受限,人家不给你就没办法。再一个我们看宋朝跟少数民族出现了新的关系形势,就是要给他们很多钱,给他们很多银子,给他们很多茶叶,直接送给他们这就叫做以经济换和平,这个在以前有没有?没有的呀,我们最多和亲,给你交换一下,而且用的是假的,不一定是真的公主。但是宋朝不一样,直接拿钱去啊,要拿经济的东西去啊,这都是新形势,这些压迫了宋朝这样一个行政疆域,那个时候宋朝是很小的,等一会儿我们会看到那个范围。南宋,情况又有进一步的恶化,北宋灭亡,金朝一直追击南宋,把宋高宗皇帝还赶到海上去了,在海上还漂泊了一段时间,一个皇帝在海上漂泊,你说整得瓜不瓜嘛。而且对四川成都来讲,我们四川的北部直接面临着边防线了,前线地区了。我们知道宋金之后有一个合约,东边起大山关,大山关就是在秦岭地区,我们就是一个分解县,四川直接跟金朝接壤,这个跟北宋不一样,北宋四川的东边还是陕西路,还可以抵挡辽朝。现在不行了,直接面对敌人了,取代金朝之后的蒙古也是这样,甚至蒙古比金朝还厉害,直接突破了这条线,进入了四川。1236年直接打到你成都来了。这个使南宋的生存空间进一步压缩。整个南宋可以说长期处于战事体制,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那不是那么容易,要拿大量物力财力去堆的,和平太宝贵了。但是南宋不行了,长期处于这样的体制,南宋的时候四川成都长期处于压力之下。由于这样一种情况,四川和成都在整个全国的战略地位更为重要了,我刚才讲北宋拿经济换和平,少数民族最喜欢两样东西,茶叶,我们知道他喜欢吃肉,茶叶对他消化有利,还有丝绸,他那个地方不可能,我们成都是产丝绸最漂亮的。四川在这方面要贡献很大啊。如果缺了这个,整个宋朝那就不行了,除了合约上规定之外,平常还有一些茶马贸易,都需要四川提供茶叶,提供丝绸这些东西。所以四川的经济对整个全国支撑作用太大了,很重要。到南宋,基本上四川和整个江南,尤其是杭州,是首都嘛,基本上形成一个命运共同体,当时的人讲得很清楚,大致的意思是,如果说四川没了,那整个江南就保不住,大家想一想一个问题,历史上的统一王朝,怎么把全国统一起来的,秦朝先是把巴蜀打下了,李冰治理都江堰的时候,还处于先秦时期,还不是秦朝,还叫秦国,是战国时期,把巴蜀一占,整个就很富裕。刘邦建立了汉朝,也是把这个地方先占领,刘邦封为汉中,就是汉中王,汉属于四川盆地,把这个地方一占,项羽敌不过他了,隋朝,也是把这个地方先打下来。唐朝,当然是接着隋朝走的。宋朝也是先把四川打下来之后,有一个战略,先取西川,先把四川占了再说。为什么先打四川,四川这个地方太肥了,人口又多,兵员又充足,所以打下来,兵强马壮。南宋立国,北方关中中原都没了,就是长江流域这条线,一般说来分为三个区域,四川在最西边,现在的湖北湖南河南南部,这个叫做金湖战场,接着江淮战场就是长江下游到淮河这条线,四川是最上游,而且他们认为是最重要的,我给大家看一下这个图,北宋这个范围多大,今天这个地图跟宋朝区域来比,我们今天庞大得多,当时北宋、辽、西夏、吐蕃政权、大理政权,都在外面,不在宋朝。所以刚才讲宋朝不等于宋代,进一步推理,宋朝不等于中国。今天的中国范围很大很大,南宋进一步压缩,中原没了,西安没了,北方是金朝,后来取而代之的是蒙古,西夏还在,大理也在,吐蕃证券也在。今天的中国是历史上逐渐逐渐起来的,不能把某一个王朝直接代替为中国,那是不行的,尤其是宋代,很多政权都属于今天中国的范围,所以语言表述上一定要慎重。不能完全站在汉族这样一个立场上来讲,不能汉族政权直接等同于中国,这是不行的。看地图一下就明白了,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南宋整个区域,我刚才说三个战场,四川这个战场,京胡战场,还有江淮战场,江淮战场离首都很近,布下重兵水网密布,北方政权很难通过。蒙古军队很厉害啊,有个襄阳,襄阳有个樊城叫襄樊,蒙古就在这个城市里面争夺六年,打了六年才打下来蒙古,蒙古好凶啊,很少中亚直达欧洲,但是打一个襄樊这个城市就打了6年,我写过南宋军事史,我一直在强调,南宋很不弱,甚至还比较强,你想想看,南宋抗击蒙古,整个抗了半个世纪,其他国家几下就被摧毁掉了,你打了半个世纪,可以了,你看蒙古好大的范围,直到他后来建立了好大的王朝,面积好大,兵员好多,南宋就这么一点点区域,能够抵抗半个世纪,那还不厉害?所以一定不要小瞧南宋。四川这一块是跟江淮地区、杭州地区形成命运共同体,你看南宋的人怎么讲,南宋建立不久就有人讲,如果我们要实现中心,恢复北方政权,必须经营好川陕地区,四川和陕西内部,如果说不这样,人家过来,东南不能自保,人家把四川占了,那么我们就不行,我们东南地区是保不住的。说到这个地方就要说蒙古当时打南宋,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往四川攻,就是从历史上来看的,一定要先把四川打下,所以蒙古皇帝亲自跑到四川来打,他战死在哪?战死在钓鱼城,你看四川人好凶,一个皇帝,都在这个地方战死了,蒙古人不喜欢说我们蒙可汗是打死的,是战死的,我们就用战死的,确实是战死的。南宋中心,开禧北伐,当时南宋就要求金朝归还他们占领的一些关隘,为什么要他们归还,就说东南这个立国,吴蜀相依,如果川陕关隘被你们金朝拿去了,我们就自撤门户,不能保蜀,何以固吴。所以南宋晚期,面对蒙古政权,频频从川陕地区进犯,蒙古打了很多次,终于1236年突破了。在此之前,就有人讲,他们很想从我们四川这个地方过,过了之后,就从三峡那个地方直达荆州,整个江南地区就要震惊,这个情况不是四川忧患,是整个宋朝的问题啊,这都是把四川跟全国这样一个命运共同体联系在一起,历史事实也证明,四川这个地方在整个南宋抗击蒙古这个问题上,立下大功,一个是打掉蒙可汗,后来一直他们就怕四川,后来四川又出现三城保卫战,坚持了很久,南宋灭亡的时候,四川钓鱼城还坚守在宋人手上。四川这个地方很能打的,不仅是抗战的时候川军很凶,历史上川军都很凶,是有传统的。正是有这些特点,政治中心往东边走了,北方民族政权南避,再加上四川很富裕,这几个,远、富裕、重要,这三点下来,朝廷必须高度重视四川和成都,所以从北宋到南宋一直实行比较特殊的政策,第一个给予正度知府便宜行事的特权,方便怎么做就怎么做。当然话不能完全这样说。当时爆发了起义,后来朝廷派了张勇当成都知府,皇帝就下一个诏书,四川已经很民不聊生了,你过去之后可以便宜行事,字面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还是有限制的。一个是诏书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一个大原则,这个政治原则不能触动。接着,事有大可革者,奏后始行。有些事情太大了,你还是要先奏后行,如果从权而合议者,先行后奏。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大,可以先斩后奏。这就是便宜行事的特权。这个特权延续了很久的时间。当然中间有些争论,这个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其他地方有没有便宜行事呢?也有,但是没有成都这么长,没有成都这么连续。这个情况,当时的人的话,就是强有力的证据,成都人何郯,治人颇与他邦殊。文人讲,不与天下州府同,跟其他州府治理是不一样的,这很清楚了。这两条太刚性的证据,都是当时的人,他们都是有亲身体会的,所以特殊。第二个表现,南宋,长期以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比省委书记还大。整个四川军高军政长官来坐镇成都,这个情况在全国其他地方也是有的,就是一个地方的最高首领,再加上好几个路的,建立一个安抚制置使,依托南京,当时叫建康,来管很多区域,其他地方也有这个区域,但是其他地方只是偶尔出现这个情况,而且权力绝对没有四川安抚制置使的权力那么大。还有一个情况特殊性,四川这个科举考试采取了很特殊的叫类省考试,当年我考研究生,我们老师出一个题,叫类省试,我一个字都不会写,不知道叫类省试啊,没有像各位这么幸运啊,还有人来讲一下,我当时不知道。什么叫类省试,是科举考试的一种。宋代科举考试形成三个解体,一个是地方州府的发解试,考上了,到朝廷,朝廷的礼部,叫礼部试或者省试,最后皇帝亲自考,叫殿试。类省试相当于朝廷的省试,只不过在朝廷里面考,是直接在成都这个地方考。为什么直接在成都考?太远了,就是刚才前面说的,政治中心东移,四川的人成都的人一直要穿过三峡很远很远才能到杭州去考,四川人脑袋比较灵光,路上还要做点小生意,还要经商,科举考试要经商的,慢慢悠悠的才转到杭州,很多情况下到杭州人家都考完了。国家觉得这是不行的,大家知道四川人很聪明,朝廷需要笼络的,而且把四川看得这么重要的一块区域,人心要收住啊,假如人心不收住是不行的。类省试在南宋初期,北宋崩溃以后,当时只保留了四川成都这个地方,其他全部停下来,一直延续到南宋末年。这就是特殊啊。这个特殊重要啊,我举个例子,重要在什么地方?把四川的人心整个笼络到宋朝身上去了。我们知道宋朝跟金朝打仗的时候,四川一个军阀叫吴禧,搞了一个兵变,说我们就自立为王了,跟南宋脱离关系了,南宋吓得不得了,马上派兵进来,诏书、有关兵员还没有进入四川的时候,四川人直接把吴禧给杀了。为什么?人心还在南宋这边。类省试是很重要的手段,别小看这个。

我们简单说一下类试省的情况,它有很多特殊的待遇,录取比例比中央尚书省的礼部省试还要高,这个是举个例子,高一点点。礼部省市17个人取一个,四川14个人取一个,后来又降了一个,16个人取一个,反正要比中央礼部的省试多一点。接着恩数比较优厚,你通过了省试,可以到朝廷里面参加殿试,也可以不去了,不去你说那有官当不?那是有官做的,还是要给你当官的,尤其是第一名,类省试第一名相当于朝廷殿试的第三名,当然也还是有很多人觉得到朝廷里面更好,因为可以结交很多朋友,我们是同学,我们是朋友圈,这个关系很重要啊,所以还是很多人跑到杭州那边去,不去也没关系,不去也给你当官坐。你要去的话,你要到朝廷殿试,还给你很多资助,给钱,给人力物力资助你去。还有一个情况,这么远怎么办?四川的类省试比朝廷尚书省的礼部省试提前半年举行。之后礼部省试到殿试又有几个月,半年多七八个月,你总可以到成都到杭州去了嘛。朝廷是很优惠的,时间给你提前了。还有个情况,朝廷举行殿试的时候,有的时候等啊,四川的人怎么还没来啊,这个情况都有,所以朝廷对四川的进士是很特殊的,当然我们也有回报。吴禧兵变自己就拿下,不用你朝廷动武。

第一个特殊,政治特殊,第二,经济繁荣,大家都知道,成都经济历来都不差。在秦国攻四川之前,四川经济已经比较好了,这个是要纠正一个认识,好像都江堰起来了,我们四川才好了,错,你去看司马迁写的史记,秦国为什么打四川,四川很富裕,四川人很多,可以对整个秦国东灭六国起到很好的作用,打下之后,又派李冰治理都江堰,更富了,现在喜欢用一个词,叫富得流油,到这个地步,确实比较富裕,后来就形成一个说法,成都平原这一块区域叫天府,最初天府在哪?最初天府不在我们这儿,在陕西关中平原,那个地方是最早的天府,还有其他地方都叫天府,一直叫到今天的只有成都,只有川西平原,我们的骄傲。所以我说千年天府一直延续下来。在宋朝之前,五代十国之前,成都富裕已经在全国数一数二,有个历史学家专门讲成都,写了这个话,尽管大家都不认这个字,我念一遍,成都为全中国最繁荣之第一大都市,长安、扬州已衰,五代都城之开封、洛阳,南方盛国之金陵、钱塘殆更非其比矣。都不在话下,成都最好。也不上供给朝廷,所以钱越聚越多。另外一个大的还有一个走向,整个全国经济重心南移,以前好的地方富裕的地方是在关中中原地区,现在逐渐在往南边走了,这个过程是很长的,魏晋就开始了,吴国在这边经营,一直到南宋,这个经济中心已经南移了,隋朝就开始开大运河了,为什么开大运河,就想把南边的东西往北边运嘛,元朝继续把大运河弄到北京去了。为什么开这个,就是南方富,北方穷,我们要支援北方。今天格局也差不多。东北比较恼火,说老实话。我们整个国家,我们应该体谅。北方缺水,也比较恼火。经济中心南移。这个重心南移对四川是什么样的影响?四川的开发进一步加快,四川也很大呀,知道四川还有川南地区宋朝之前的川南地区都是少数民族居住的区域,你们看一看云南什么时候才纳入全国的行省区域?四川元朝啊。宋朝的时候还是大理政权,少数民族统治。包括眉山,也叫川南,宋朝出了大文豪苏东坡,以前川南出了什么人?没有。宋朝对川南地区开发很厉害,跟成都连成一体的。这个整个宋代的四川,经济非常好,专门研究宋代四川经济的贾大群先生在四川省社科院工作,他说宋代的四川是四川历史上经济高度发展的黄金时代。黄金,第一贵重金属,黄金时代那就是最好的时代,当时的人都已经开始说我们这个地方富啊,我们经常讲富你不要跟人家讲,四川人就喜欢跟人家讲,我们好富啊,不怕,敢说,我们根本不怕,我们就是富。北宋成都人吕陶,才利贡赋,率四海三之一,那当然很伟大。人家也讲,中州岁仰给。每年都要依靠四川给他们送钱送粮,送衣裳去。否则他们就没有穿的。还有成都人范百禄讲,成都这个地方兼率之负,数路取瞻,势严望伟。人口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今天我们就害怕人多,走到街上到处是人,古代人口多好处多,国家要按照人口多少来收税,还有很多带兵打仗的事儿,人口是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宋代四川尤其成都这个地方的人口怎么样?也是贾大泉研究的成果,成都府路的户数和口数都占了川峡四路40%到50%,二分之一的人口集中到成都府路。就密度上来讲,北宋和南宋也都是成都府路最高,每平方公里有四五至五七人,人口最多的就是成都地区。这也是一个证据,一个标准,成都很富。成都富当然有很多的表现,茶叶、纺织业、印刷业、造纸业,还有农业,还有商业,都可以证明,我这个地方不能多讲。讲一个,钱,大家最喜欢的,交子,交子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货币嘛,经过了这么几个阶段,金属货币,纸货币,现在开始进入了电子货币这个时代。纸币时代,开启首先就在成都,最先是成都十多个大的富豪他们联合起来,弄了一个商业信用纸币,就是大家都效仿,都用起来了。这个时间点没有一个准确,但是研究者认为,在公元990年左右。地点在哪?地点现在有点争议,有人说是在均隆街,原来叫椒子街,还有人说金牛区中铁二据八那个地方,宋代那个地方是个寺庙,叫净众寺,但是现在研究都缺乏确凿依据。不管,反正在成都就可以了,这个没有任何意见,全世界都没有意见。所以成都把交子当一个名片,高新区有一个金融中心地段,叫交子大道,还有交子北一街北二街,五条街道,我们要响亮的把这个喊出来,是成都一张亮丽的名片。先是诗人交换,后来出来很多毛病,伪造,后来官府发行官交子,这个时间是确定的,1024年。

现在要问,成都为什么会产生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为什么?我们这个地方要分一下,有根本的原因,还有直接的原因,根本原因就是经济发展的需要,交子是货币,需要交换的,如果商品经济不发达,不需要它,当然就不可能产生。再一个也跟经济有关系,它要比较好的纸张,我们知道钱丢到洗衣机里面怎么洗都洗不烂,大家是有体会的,我经常犯这个错误。还有好的印刷技术,要把它印出来,钱不能随便印啊,还有很多颜色在里面,一般人是无法仿造的,这些条件,注意,四川确确实实都具备,除了四川之外,江南地也具备,为什么江南地区没有最早产生纸币,而四川产生了呢?所以我们必须进一步追问直接原因是什么?那就是宋代初期的四川是一个经济特区,主要不像全国那样用铜钱,而是用铁钱,为什么四川会出现这个情况呢?其他地方都用铜钱,你这个地方成了怪物地区,用铁钱,主要是北宋刚开始把四川打下的四川太贪心了,很喜欢四川两样东西,一个是铜钱,四川铜钱多得不得了,当时五代的时候四川很富啊,再一个就是丝绸为主的纺织品,贪得不得了,把这些东西都大车小车都往朝廷里面拿呀,整个四川就没多少铜钱了,没办法,只有用铁钱了,但是铁钱太重了,我们知道铜铁大家都有比较,铁钱太重了,交换不方便,交易不方便,这个交易不方便还用它干什么呢?干脆用纸,没有铜钱没办法,就用纸。反正四川印刷业也好,我们可以造很好的纸币。就这样出来的。当时人都这样讲。曾巩讲,数人以铁钱重,私为文券,谓之交子,以便贸易。就这样一个很大的好像是坏事,就产生了这样一个好事儿,成了全世界最早纸币产生的地点。这个贡献是世界级的,比西方纸币早600多年,西方最早是1661年瑞典斯德哥尔摩银行发行的,现在伦敦有一个银行保留着最早的1661年的第一张纸币,还保留。人家还歪啊,我经常讲西方国家有点怪,跑到中国来把圆明园烧了,把自己的历史文化建筑保存得好好,有的时候想起来有点过。第二个,对整个人类文明的推动特别大,这方面有很多人讲过,我还是喜欢用成都这个地方的学者贾大泉老师,专门研究宋代交子,写了一本书,他讲纸币是一切文明国家的商业工具,一切货物都要通过这个进行交换,没有纸币,就没有现代文明。这个话谈得太好了。纸币是现代文明,现代文明的一个很重要的推动力。经济繁荣,经济上很有成就,出现了世界上最早的纸币。

第三个特点,宋代成都的文化很繁荣,大家要看到一个大形势,整个宋代的文化,全国的文化都厉害,都厉害,都是最发达的,这个历史学家们是有研究的,是有表述的,一般讲汉唐盛世,有的时候汉唐盛世疆域很宽广,武力很强大,宋朝武力不怎么样,从伦理道德角度说,汉朝很臭、唐朝也很臭,皇帝都不检点,宋朝哭哭西西的,主要是打不赢人家,武力很弱这是事实,文化很繁荣也是事实。陈寅恪,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后来邓广铭先生又讲,宋代的文化,在中国封建社会历史时期之内,截至明清之际的西学东渐的时期为止,可以说,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高度。造极啊,最好啊。大家可不可以举点历史,宋代的文化成就?四大文明里面有三大文明是在这个时候完成和确立起来的,除了那个造纸术之外。文学,唐宋散文八大家,两个在唐朝,六个在宋朝。好自豪。还有很多,儒家思想发展到宋朝形成礼学。

现在追问一个,宋代的文化为什么那么发达?讲得好,经济基础是很重要的力量,经济好。宋代的经济我前面还没有怎么讲全国的经济,宋代全国的经济也很好,我们看那个区域,看那个地理,很多老少边穷的地方都不要了,或者他要不了,你说北方他想要,要不了。四川这个地方大渡河以西不要了,宋太祖亲自划的,不要了。很多地方不要,不跟你玩。所以他占的地方都很好,四川,江南,都很好。所以这个经济非常好,经济好文化当然有这样一个基础。另外,政策,大家知道我们都受改革开放伟大政策的好处,同样的中国,同样是中国人,同样共产党领导,为什么改革开放之前,我们要饿肚子,改革开放之后现在很多人富得流油,至少脂肪还是多了很多。政策好啊,宋朝的政策,有一个很重文的政策,重文轻武,对军事、对武人比较轻视,对文人文官很看重。好男不当兵,这个是宋朝开始的。都想当读书人,你看皇帝还写诗劝人读书呢,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人听了这个当然高兴,崇尚鼓励大家读书,很重视文人,而且有个政策,不杀大臣,宋代的大臣主要就是文人,满朝诸子贵,尽是读书人。全是读书的,你看打仗的时候,统领官不是武将是文臣啊。文臣统兵是宋朝的特点,地方当官的也是文人,文人知州,也是送差的特点,这样一个大的重视文化的环境,就造就了宋代这个伟大的文化。四川在全国这样情况之下,当然水平也是很高的,有人还统计,宋词里面有八大多个人,整个四川就有一百好几十个人,人才多啊。美籍华人刘子健也讲,四川承受唐代文化的沿流很多。刚才讲了全国很重视文人,政策好,本身经济基础也好,还讲到一个原因,我们承受唐文化的沿流很多,这个话怎么讲?就这个地方。移民,唐五代北方大规模的移民进入四川,历史上我们四川接受外来移民是很多的,我们在座很多人肯定不是四川人这是第一,第二,是成都人的,老祖先可能也不是四川成都的,基本上都不是,我们基本上都是移民的后代。在唐代,我们知道唐朝的长安经常被打,唐玄宗皇帝跑到四川来,跟着当然很多很多人就来,现在成都有一个地方叫新都,就是那个时候出来的一个名字,新都,新的都城,就是这个意思。还有唐末的时候,皇帝也往四川跑,很多人就跑到成都了,这些我们是有统计的,就不多说了。跑到成都来,到底有什么样的作用?对文化发展有什么样的贡献?我们不能说得太远,说形象一点,绘画,四川人绘画这个才能有点奇怪,唐代后期之前,四川好像不怎么喜欢画,绘画这个方面的名家都不在四川,都不是四川人,这个值得研究。我们讲诗画一体,写诗还可以,画画不行,唐末这些皇帝跑到四川来,跟着很多人跑到四川来,绘画能力大幅度提升,他很多名画带到四川来了,带了很多东西。到了宋朝,文同是宋朝的,说很多画家跑到四川来,有很多地方,尤其是大慈寺等等有很多画,绘事之精者犹班班可见。黄泉父子形成了一个西蜀画派,一直笼罩了整个北宋画坛一个世纪,都跟着他们派别来学画画,这个水平在此之前是没有的。在此之前四川好像不擅长绘画,但是之后呢?就形成了一个大的西蜀画派, 而且主宰了北宋一个世纪。我只举一点,下面我们再看宋代成都的文化很发达、很繁荣,有哪些表现?首先看蜀学。蜀,四川的简称,是整个四川的学术文化,什么叫蜀学?当然有很多争论。我们简单说就是四川的学术文化。蜀这个字在三国志里面就开始了,范围概括得很宽广,我们这个地方侧重文史哲,文学、史学、哲学,这三个方面。看文学,文学这一块宋代四川宋代成都没有产生像唐代来了李白、杜甫这么伟大的诗人,这个确实有局限,但是有些诗也写得漂亮得很,比如张俞的《蚕妇》。陆游写梅花,写得也非常好,大家都能背。我读着读着香气就来了。成都这个地方还在南宋的时候形成了一部汇集历史上诗歌和文章的总集,成都文类,宋朝出现的,宋朝之前没有。当然宋朝发达了,大家愿意把它汇集起来。史学,成都人范镇修《新唐书》,新唐书是二十四史之一啊,还有很多人参与,其中范镇参与时间最长,贡献最大。他的直孙子范祖禹也是大史学家,参与了司马光的《资治通鉴》,是司马光的三大助手之一。其中范祖禹就是其中之一,他自己写了一本书叫《唐鉴》,这个书现在看来是最早用礼学理想来指导的一本史书。这当然是很大的贡献。另外就是前后连贯修的成都的地方志,当时叫记,全是成都知府主持。从1074年开始,到1180年结束,一百多年时间,前后全是成都知府主持的这个书。官府是很重要的,现在有些人怕当官的,有些时候还觉得贪官污吏太多,有点仇官,没有官不行啊,没有官府组织的社会不行啊,这些文化成就全是当官的干的大事。我讲的意思就是,我们缺不了政府,缺不了官府,官府的力量一定要承认,是很重要的文化推手。讲哲学,哲学分经学和理学,经学里面,大家还记得吗,现在有一个中学叫石室中学,以前历史上就是成都府学,就在这个地方,从五代后蜀的时候,一直到北宋到南宋,连续的把经典刻到石头上去,刻了230年的时间,当然中间会有断的。连续了这么久。刻下来石碑有多少块?有一千多块。大家想一想有一千多块的石碑组成这个石室经,这个好伟大。成都人胆子很大,敢于创新,敢争第一,这么长时间连续这么多的石碑,一千多块,你说现在到哪去了?现在没有几块能看到了,现在能看到几块都在博物馆里面。所以考古这个事业还大有可为,这个东西不可能无影无踪消失的,肯定在很多地方地下,一千多块的东西,是一定可以找到的。当然不一定哪天找到,这些石头到处运,规模很大,其中有个大的贡献,就是孟子这个经典,从全国来看是最早从四川成都刻在石头上,孟子是个经典,大家都知道儒家之学说有个说法叫孔孟学说,孔孟学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宋朝开始的,宋朝之前孟子怎么样,孟子地位要低一些,以前叫周孔,从先秦下来叫周空,周公、孔子简成周孔。还有孔颜,颜回安贫乐道,是个典范,孔子很喜欢他。孔颜之乐。到了宋朝,孟子地位抬升上去了。所以儒家学说简称孔孟之道,而且是全国最早把十三部经典刻在石头上的地方。我们知道儒家十三经,经常这样说,最早结集的地方成都,就在成都府学,石室中学是骄傲的地方,当时叫石室十三经,这个很大的贡献,全国来讲是最早的。还有礼学的奠基人程颐也到过四川,刚才送我来的司机朋友就讲,周易如何如何,周易这个学问在四川是很厉害的,程颐有一天在街上晃悠的时候,看人家拿个周易学就在看,没等人家开口,就问他你懂不懂什么东西,结果这个人讲如何如何,讲得很有道理。后来专门有人向程颐学习,学易学,他说你别跟我学,到四川去,易学在蜀。这个是一个很大的表现。当然我们展开成都很多易学大师们,还有一个成都这个地方出现了大的礼学家,叫魏了翁,礼学家很多,有代表的礼学家都不在时候,但是在朱熹之后,朱熹好多学生,最有创造力的大礼学家就是蒲江人魏了翁,当时有个提法是南方共宗鹤山老。这是相当大的一个学者,他创办了鹤山书院得到了皇帝赐额,这是不多的。再有,四川这个地方的教育很有优势,成都府学刚才提到的,宋代成都府学有人讲,在全国是最好的,君国之学,最盛于成都。还有鹤山书院,南宋藏书最多的书院。还有合江亭那一块有沧江书院,这个是传播礼学的重镇。我们讲一下成都府学,成都府学的历史太绵长了,汉代文翁石室就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的石室中学,这个历史太长了,两千多年,也简称蜀学。所以吕陶就讲,一个就是文翁石室,还有高公之礼殿,周公祭拜孔子的地方。还有石壁之九经。后来又修了图书馆经史阁,学校里面很多建筑,比如文翁祠、十贤像、范文正公祠、孔庙,周程三先生祠堂、讲堂(可容坐五百人)这是不简单的,这个建筑技术已经很高了。还有圣训堂等非常之多,归纳起来,成都府学值得骄傲的有这么几点,历史很长,在宋代已经上千年,规模很大,最多的时候有585间房子,大家想想585间是什么概念,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一下就冲到天上去了,当时没这个技术。585间房,相当于现在的平房啊,学术多。最多时候有1200名学生,这个不是小规模的数字,现在当然读大学,读麻木了,大学动辄几万人,但是那是现在,当时读书能读得起的,能够受教育的不多的,成都府学是高规格的地方,学官二人,皆朝廷遴选,老师教授都是朝廷派人,这个很厉害,而且影响大。四蜀之士毕赴。都像今天一样,大家经过一定努力才到这个地方来。闽越之士万里而来,所以成都府学确实很盛名,教育最领先。科技,科技是很好的文化,在中国古代,科技当然不能说是非常发达,但是也不能小瞧,有些东西在世界上都是领先的,全国也是最早的。比如套色印刷技术。都江堰,现在知道还有六个字,深淘滩,低作堰,现在我们到都江堰去参观,这六个字还刻在石头上。还有一个大的科技成就,就是医学著作,唐慎微的《证类本草》,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医学著作,本草是什么东西?是植物的称谓。本草在汉代班固写的汉书里面,时间很长了。在中国本草学历史上,居什么位置?我们看一个情况一个是记药总数,记了好多种药,增类本草1746种,前面最多一千零几种,增加了六百多种,本草纲目当然是最有影响的,才在证类本草基础上才增加一百多种而已,流行的时间,有朋友说都歪,证类本草流行500年,一直到本草纲目出现才被取代,本草纲目到现在流行了300多年,流行时间最长。这个成都人唐慎微为什么能把这么伟大的著作写出来?我们这个地方讲,一方面是全国,我们整个国家都有这样的传统,很深厚,再一个我们成都四川地区也有长期的医学传统,本草学传统,大家参观成都博物馆,都能看到这个东西,成都老官山汉墓出土的针灸铜人,都能看到,这个早啊,汉代都有啊。还有海药本草,把海外的东西弄进来了,当然也有本地的。五代十国时期还有一个人写的一个东西,叫《蜀本草》。苏东坡,四川人,距成都很近,医学上也很厉害,也是一个大的医学家,他的一些方子跟沈括的方子编在一起,叫苏沈良方,两个人排排站,一块了,这就是一个历史的笑话。与唐慎微大体同时的,郎中人,在进一步扩大,把药物增多,有这样的环境,有这样深厚的土壤,所以能够涌现唐慎微这样厉害的中医学家,现在成都的中医也是全国出名的,也跟这个地方有这个传统,成都这个地方比较偏湿地,所以需要草草药除湿,当然现在除湿的东西多了。除了本草图经之外,他读的东西多了,有经、子、传记、佛书、道藏,凡是有用的东西都弄进来,好像只有医书里面才有草草药的东西,很多书里面都记载了,读书一定要读广一点。大家知道美国,要读医学,本科生是没有医学专业的,他的医学和法学这两个专业,本科生是没有的,关系到人的生死两个专业,医学和法学,只有研究生培养,研究生是从各种本科生中提取,你只有掌握广泛的知识才能读医学研究生,专业知识少了不行。要让你明白,人的生死是最大的问题,一定要学好,不能本科学了就好象可以从医了,不能,要掌握广泛的知识才行。我觉得这个符合唐慎微这个特点。唐慎微还有一个特点,医德高尚,我们讲历史,当然今天讲的主要是知识文化,道德东西偏少,不过有的时候还要涉及到。这个人有的时候治病他不收钱,不收钱有个前提条件,你要给他提供方子,你如果有方子提供给他,不收钱,而且终身为医,朝廷要他当官,他不愿意当官,大家知道现在当官虽然是高风险的职业,但是一旦进去当官的时候,你看竞聘之激烈,很多人都想去当官,我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这些人都想当官呢,那么累的活,就是因为资源,占了很强的资源,可以呼风唤雨,呼来喊去,子女就学啊,亲戚朋友啊,都很好安排。这个职业确实很苦很累,确实是人民公仆,很累的,有的时候都同情,真不容易。不说远了。唐慎微的证类本草,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医学著作,这个贡献是世界性的,如果横向比较,跟世界上比,宋朝比较过去西方还处于中世纪黑暗之中,文艺复兴什么时候开始?14、15世纪,对的,已经到我们明朝了,宋朝的时候,欧洲还处于中世纪黑暗之中,这个时候当然神学最伟大,像医学这些科学,那就不行的。文艺复兴之后,西方医学、植物学开始起步,但是成果也比较差,人家自己讲的成果比较差,有很多是不准确的。相比而言,我们证类本草那就是比较好的著作,李约瑟,这是大科技史家,这个人是站在中国立场,当然他娶的老婆也是中国人,他专门编中国科学技术史,他其中就提到证类本草,他说这本书虽然12、13世纪出现的,但是比15、16世纪这些早期的欧洲植物学著作还要高明得多。当然这个肯定是我们一个很自豪的地方。

前面都不是很好玩的,下面就比较好玩了。玩的,成都的第四个特点,就是喜欢耍,这个传统不是宋代开始,你去看隋书,唐朝的时候修的隋朝的历史书叫隋书,里面讲隋朝以前四川成都多溺于逸乐。就喜欢耍,喜欢热闹,已经有这样一个传统。五代十国时期,当然成都这个地方也比较富裕,这些地方的人也喜欢玩。既然是前面都喜欢玩,为什么要作为宋代成都的特点,宋代的玩跟前面不一样,成都知府有个叫田况的,写了一首诗,这个诗好像头两天宣传讲座的时候好像排在最前面,他说哪个地方的人都喜欢玩,都喜欢耍,无不乐嬉游。他说四川这个地方玩得特别开心,规模特别的大,连城迷奔骜,千里穷边陬。有一个特点,就是官方参与,当官的积极参与领导,这又是官府很重要的推动贡献,当官的不容易,还要会玩。不会玩当这个官也恼火。岁化纪丽谱这本书,实际作者是宋朝的,里面很多描写都是用宋朝口吻的,所以一定是宋朝的书,这是没问题的。他讲,成都游赏之盛,在整个四川是最好的,为什么?近来上好,地大物繁。传统喜欢耍,俗好娱乐。又讲太守岁时宴集,成都知府一般称太守,他出来,大家都来了,出入拥导,四方奇技幻怪,以从民乐。根据老百姓的意愿,一起来娱乐。随着老百姓的意志来转的,就是说很多人,把东西都带到外面来,坐在那个地方,叫遨床,太守叫做遨头。成都人的玩法叫遨游。这个太守亲自参与,我专门找了一下田况,刚才我们讲他是成都知府,他写了成都遨乐四二十一章,他每次玩了之后都要写首诗,正月玩得最多,好多天都在外面玩。当然玩的时候还要搞一些农业交易。还有游江,2月2日游江,就是金奖河。宝历寺,大慈寺,三月三登学射山,还要到大慈寺,还有海云山,还有乾节要玩,反正要玩好多次。四月只玩一次了,不能再玩了,要春耕了,也就是说最后一把,4月19日浣花溪,这一天玩了收藏了。接着伏日。五月份我们知道一个重要的节日,端午节没有写,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成都也有端午节了,也是有的,还有一个中秋没有,你看到没有,重阳有,8月15没有,中秋那个时候已经有了,都没有写进去,我想的话要么他生病了,你怎么解释嘛,我们经常说不去开会你要请假。我上课不去上课了,我生病了,这是最好的理由。不说远了,太守带着玩,一直玩20多个节日,尤其是春天,玩得最开心,一直玩到4月份,正月初一登安福寺塔,我特意弄了紫色,两个字多漂亮,平安,幸福,初一那天,都要求得平安,求得幸福,安福寺塔,如果成都要重视传统文化,我觉得首先把安福寺塔修起来,那一定闹热得不得了。这个名太好了,整个成都那一天绝对是闹热得不得了。晚上太守还有到塔上去看万家灯火。二月初二有一个小游江,我们知道成都这个地方是水润天府,江河密布,九眼桥那个地方用四川话叫梯,不能连贯划船,这是一个错误的,要讲还是要讲,不能说人家都是对的。修错了就修错了,那个不该修嘛,让他自然划船多好,一个堤坝带那儿就不好划了。这一天二月初二小游江,踏青节,这个词还在用,从万里桥开始,以前老百姓出去玩,当官的就害怕老百姓闹事,到处组织军队站岗放哨,后来张勇到成都之后,觉得何必呢?跟大家一起玩,于是太守知府就跟大家一起玩起来了。成都太守率领大家一起游江,老百姓在河两岸观看,非常壮观。还有个大游江,这是一年四季里面最盛大的一次活动,从哪个地方出门,到杜甫草堂,又拜浣花夫人的祠,那天跑去还看到她的伟大光辉形象。登上浣花溪的船,船不能随随便便,一定要化妆,彩舟,观看军队齐射表演,接着游百花潭,又看水上竞渡,节目完了之后,官府民间又继续在河里面到处游,晚上搭一个帐篷喝酒,很晚才回去,这一天,当时的经历写得特别生动,时间关系不能完全给大家念,大体可以说一下,这一天是倾城而往,有些人没有钱,借钱也要玩。这一天不玩不行的,一定要玩。一饱之具,以从事穷日之游。这一天要吃好耍好,因为玩了这一天了就开春了,大家都忙了。官方还要给大家赏酒,应游人之家,计口给酒,你这一天去游的话,就可以有酒喝,白喝,官府赏酒。老幼相扶,醉以归,其乐不可胜言已。规模特别大,玩得特别尽兴,没钱借钱也要玩,有酒的一定要喝醉。玩呢,不能一直玩下去,玩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最后我们要打一个总结了,我们已经把宋代历史文化用了四个方面简要的给大家梳理和介绍了一下,最后我们有一点小小的总结,就是说我们今天要学宋代,除了我们正常的历史文化的继承以外,要拿到我们今天要用的话,有哪些,刚才说除了一般的传承,历史文化是要传承的,有人讲,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个话不对,这个太主观了,什么叫精华,什么叫糟粕,谁来定?这个话是不对的,我们应该传承创新,成都天府文化有十六个字,什么高雅时尚等等,第一条是创新创造,但是缺乏传承两个字,假如说我去参与的话,当然轮不到我,我们也是小老百姓,我觉得创新创造改一下,传承创新,四个字就漂亮了,一定要讲传承,历史文化没有传承是不行的,没有传承我们怎么到今天呢?传承不是说有些东西是精华才传承,是糟粕我们就不传承,有些东西要保留,有些书不能烧掉啊,凭什么就是糟粕啊,不能随便说啊,所以那个东西要传承,要把它整理总结。我们回到具体的,我自己概括了一下。第一个就是要定位精准,成都到底属于什么位置?前面为什么讲大的形势,政治中心东移,北方民族政权南逼,就是要把成都的位置要定好,成都是四川的中心,位置定好了,整个国家对这个地方才有一个政策,该特殊要特殊,不能全国一盘棋,各个地方今天不是讲吗,很多地方是发展不充分、发展不平衡,你就要把定位搞好了,才能够更充分、更平衡的去发展。第二,要敢于创新,前面讲了很多,经济上世界第一,交子,文化上中国之最,世界之最,都有好些,都是成都这个地方创新发展起来的。我们今天讲传承创新,创新是时代名词,实际上就要学习宋代成都人这种精神。第三,重视教育,成都府学当官的非常重视,编地方志,当官非常重视,即便是玩,当官的带头玩,跟大家一起玩,现在我估计可能比较难了,现在都限制当官的,而且不准喝酒,这个玩法就不怎么样了,成都府学,鹤山书院,都是当时全国最好的官学,藏书量最大的书院,这个地方能够诞生这么多的人才,能够发展出这么好的文化,跟这个教育的重视是密切相关的,我只是举了两个,还有沧江书院。再一个,因俗而治,就是要根据老百姓的意愿,老百姓的生活习惯来从事你政治上的政策、生活上的安排,你不能打破这样一个传统,你看成都游玩,大游江,小游江,都是太守因俗而治的结果。因俗而治,我们今天都可以借鉴。我讲得可能过于宽泛,不一定大家喜欢,耽搁大家时间。谢谢大家。

主持人:下面是观众提问时间,有谁需要向粟教授提问,请举手。

提问:教授您好,我想问的是,因为我们现在大部分人都不是老成都人了,古蜀人应该是被屠尽了,我想问的是,但是我们现在成都人和以前成都人,我们有共通之处,生活的那种方式都是很闲适的,我想问是成都成就了成都人,还是成都人成就了成都?

粟品孝:我想还是成都成就了成都人,这一点很重要。当然反过来,成都人肯定对成都这样一个影响也是很大的,成都人很多创造,比如说交子,就是成都人所创造,当然就提升成都地方,成就了成都亮丽的名片。另外你刚才提到张献忠屠蜀,你什么意思,是赞成还是不赞成这个说法?这个地方我要多说两句,这个事儿影响相当大,必须多说两句,既然有朋友提出来,我们对这个问题一定要有辩证的看待,尤其是现在江口沉银的考古发掘,挖得再多也不能证明,因为他当了皇帝。这两者没有任何逻辑关系。第二,明朝末年到清朝初年,四川人口下降确实非常厉害,所以有后来的吴广填四川,但是这个人口下降,是不是张献忠屠蜀所造成的呢?我们只能说它仅仅是一个原因,明朝张献忠还没有进入四川之前,四川和成都这个地方已经开始乱起来了,打起来了。张献忠进了好几次四川,前面几次都不乱杀人的,后来在这个地方建立大西政权,你们知道是什么时间,很短的,1644年。很快这个政权就完蛋了,清朝军队进来了,他一打,被打死了,张献忠建立了大西政权,在成都这个地方统治,很短的时间,张献忠哪年死的你们可以看,1644年建立大西政权,他再厉害,一年多的时间杀得尽四川人吗?后来还在继续打仗?哪些人在打仗?没有四川人的钱财人力资源他行吗?杀光了谁来给他们输送兵员?不行。所以一定要看到,还有后来三藩之乱,吴三桂的军队进入四川,好多在轮番冲击四川平原这块中心区域,来回冲击,所以造成了大量人口的逃散死亡,而张献忠仅仅是只有那么一点时间,而且他当时杀人确实是事实,杀得多肯定也是事实,但是我只是跟大家讲,他这点时间,是杀不了那么多四川人的。这就是我的简要回答。

提问:我想提一个问题,您说到交子是成都首创,后蜀的铜钱被大规模的转走,就使用铁钱,大概是这么一个原因。我在想铜钱这个东西在中国是很广泛的东西,为什么要来抢四川的铜钱呢?如果说他北方因为战乱,货币都流失,或者货币不统一,可以再挖个铜矿再铸就行了,为什么要用后蜀国的钱币,这个问题会不会跟唐末以后,尤其是五代时期,当时应该是气候下降,平均降了两三度,这个时候是不是因为北方的树木整个都稀少了,加上战乱,铸钱的木材、炭火不够用,北方是没办法铸钱的,有没有这种因素在里面,才导致交子。

粟品孝:我简单回答一下,刚才已经讲过北方经济中心南移的情况,唐末五代北方打得很厉害,战乱破坏非常严重,四川这个地方没有遭受战乱,经济文化保持得比较好,所以北方是缺铜钱的,重建这个政权是需要。灭到四川的时候,后蜀政权是最先的,周边还有很多政权没有灭,是需要钱的,就挖铜矿的话,从挖铜矿到铸钱,还需要长的过程,当时还来不及,现钱比较方便,四川成都现钱比较方便,所以大量的把四川的铜钱运到北方去,他是有雄心要灭掉其他几个国家的,他要结束五代十国的局面,要利用这个铜钱,所以他就大量运。

主持人:我补充一下,赵匡胤建立了政权要统一全国,把分散在其他地方小国家都要灭了嘛,当时后蜀是天下之富国,灭了这些国家以后,要把这些国家的钱,物力、财力全部运到北方进行他的统一事业,所以灭了这些国家以后,要把所有财力物力集中到中央去进行他的统一事业。

提问:教授您好,我想问一下重庆和成都总是互相不服,历史上重庆是属于四川,我想问一下历史上巴文化和蜀文化一般是合在一起说还是从古至今是分开?历史上是不是也互相不服?

粟品孝:四川历史上又叫巴蜀,重庆这边叫巴,成都这边叫蜀,历史上还有一些说法,巴国出将,蜀国出相,巴文化要骁勇一些,蜀文化要文雅一些,历史上也是相互交融的,相对独立,秦国灭巴蜀的时候,巴国已经有一块区域了,蜀国有一块区域,所以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自然而然文化的发展也会有一个相对的独立。现在,分开,重庆那边喜欢讲巴渝文化,把楚国那边联系起来,叫巴楚文化,这是其中一个部分。巴文化跟蜀文化肯定是有交流的,相对独立确实是有的,这也没问题,而且从历史发展来看,川西和成都平原这一块,因为占了地域优势,蜀文化的发展水平一般要高一些,巴文化的发展区域要差一些,文化要稍微满一些,重庆这个地方,重庆还没有崛起,直到蒙古进入四川之后,四川的政治中心、军政中心才从成都移到重庆,后来逐渐就起来了。我就只能简要回答到这里。

主持人:我们上一期请的四川师范大学的王川教授,如果你上次来听了,就对这个有很深的了解。今天鉴于时间原因,就再提最后一个问题。

提问:教授您好非常感谢您的讲座,有一个问题,我始终在想,为什么在四川的历史上有多次民族文化的延续,立下了巨大的功劳,比如抗战时期,在宋代的时候,我们一直说宋代是积弱积贫的朝代,这对宋朝是不公平的。蒙古强大的时候,只有南宋独立抗拒50多年,这段历史在我们历史文化里面说得很少,你怎么评价这段历史。

粟品孝:看来这位先生是有备而来,很有思考的。宋代末期四川抗击蒙古,所立下的整个对全国的贡献,以至于进一步对整个文化的传承贡献,当然是比较大,这是事实。刚才说没怎么去讲到,当然我想这个情况是比较清楚的,因为现在的蒙古族,也是我们整个中华民族重要的一支,而且人口数量也是很大,当时的蒙古跟南宋之争在今天看来,实际上是我们自己国内的民族战争,当然这里面,一方面我们要肯定蒙古族作为一个少数民族,用权利入主中原,第二我们也要说这里面的正义与是非,打得太多了,杀人杀得太多了当然是不对的。但是整个说来,这个东西好像还是不便说得太恨,毕竟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大家庭里面,我们历史上有过这样一些民族的冲突,我们民族冲突往往是民族融合的一个手段之一,在这样一个过程之中,有这样一些血雨腥风的事儿也是正常的,我们不能过多的拿来说。

主持人:今天粟教授以他深厚的学养,渊博的知识为我们讲授了宋代成都历史文化的四大特点,他在进行这个讲座的时候,我觉得有几点,时空背景非常大,不只是局限在这个事情上讲这个知识点,而是把它放在整个历史背景大格局之下,首先讲了宋代成都的时空范围,第二从政治中心东移,经济中心南以的形式下讲四川成都的历史地位,第三个方面从华夏民族文化集于宋的形式下讲文化繁荣。所以说让我们从宋代的成都历史文化,能够感受到整个那一段历史的大的格局与背景,在这里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感谢粟教授为我们带来的精彩讲座,也谢谢观众朋友对我们成都历史文化系列讲座的一如既往的支持。以后我们还将继续举办这样的讲座,希望大家继续关注。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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