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内容：

主持人：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佛山博物馆的副馆长王海娜研究员为我们作一个讲座，估计大家也看过石湾窑的展览，实际上在石湾的陶艺中，屋脊上的陶塑装饰其实是非常多非常大的，很多精彩的东西我们在展厅里没法展现，为什么呢？因为都留在了建筑本身上面，在佛山那一带，包括东南亚，很多建筑上有非常精彩的石湾屋脊陶塑。今天王馆长给我们带来的内容，能够很大程度上的补充我们展览上的不足，因为展厅的原因，不能选择更多更大体量的这些东西，在版面内容上，也不能更多的去用文字去描述它，王馆长今天这个讲座我想会为大家打开一扇石湾瓦脊艺术的窗。最开始提供给我的讲座名称是有点学术，是一个什么什么研究，当时我还在想，如果说是一个屋脊上的舞蹈、屋脊上的艺术之类的更好，王馆长这个名称更漂亮个，陶塑屋脊上的愿望。王馆长曾经专程了一本专著，叫清中晚期岭南建筑建筑屋脊研究。下面我们就有请王馆长给我们带来这一次讲座。

王海娜：亲爱的观众朋友，大家上午好！第一部分是讲一下研究缘起，遇见与钟情。明天都是七夕了，谈一点煽情的东西。我毕业以后到佛山市博物馆工作，每天出入祖庙，正门屋顶上装饰了大量的屋脊，让我在最好的年华遇见它。2008年这个课题研究就中止了，各种原因，我就觉得非常遗憾，我就利用假期时间，自己开着私家车自己调查资料，让我不忍心放弃它，2010年9月我到中山大学读书，把石湾瓦脊作为博士论文选题。这10余年间，一共调查了91个田野点调查，其中学宫9座、庙宇56座，祠堂15座。这个就是我当时工作的佛山祖庙，这个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是砀山佛山祖庙的灵应牌坊。首先我们看一下屋顶的类型，中国古代房屋建筑由屋顶屋身台基三部分组成，凡属重要的建筑，例如宫殿、学宫，都用无殿顶。这就是广州番禺学宫大成殿，是歇山顶的建筑，这是美洲五华县长乐宫，这个是五现观后殿。这是广州陈家祠。

我们谈一下屋脊类型，刚才看到造型是不同的，因此屋脊也可以分为正脊、垂脊，首先我们看一下正脊，是屋顶前后两个斜坡相交而成的屋脊。垂脊是庑殿顶正面与侧面相交处的屋脊。

清代官式建筑以垂兽为界，分大两大段，其中垂兽以前的部分叫兽前，垂兽以后的部分叫手后。在垂兽之前有一排走兽作为装饰。位于最前端的是一位汽在鸡上的仙人。

接下来是角脊，指直机的垂兽之前的三分之一部分。

节夏代我们看第三大部分，陶塑屋脊研究对象的确立首先是地域的确定，岭南地区。岭南地区指五岭以南的广大地区，岭南地区河网密集，岭南地区气候湿热，四季不分离，受季风和台风影响比较严重，属亚热带和热带气候，岭南地区台风是很多的，这些岭南地区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不仅孕育了独特的地理文化，也直接孕育了独特的建筑风格，清代岭南地区经济非常发达，由于受说共也和商业，建筑装饰艺术也独树一帜。陶塑屋脊作为岭南文化的因子，必然受到岭南地区社会条件、和人文条件的影响。现存古建筑上大多采用陶塑作为装饰。是研究中国古建筑历史的材料，这个是我调查的陶塑屋脊地域分布图，大家可以看到，这里面红点的地方都是有瓦脊分布的地方。这个部分大家知道是什么地区？广东的潮汕地区，陶塑屋脊主要分布在广府地区，所以建筑也是有区别的，屋脊主要分布在广府地区。光对商人不断的向客家地区进行文化转播，一方面说定了广府文化向边远地区传播，也说明了当地商品经济繁荣。

在属于湛江雷州这一部分也有陶塑屋脊，当地经济比较发达，所以陶塑也辐射到这一个地区。这个是珠三角核心区，这边是韶关、河源这一块是属于客家地区。这边都是广西。潮汕地区建筑风格属于岭南建筑体系，它的屋顶上都是用本地的嵌瓷装饰，台风来的时候，嵌瓷抗台风能力比较强。这个就是嵌瓷，是用瓷碎片一小片一小片贴在屋顶上，很明显的闽南建筑风格。接下来我们谈一下历史时期的界定，清中晚期，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历史时期呢？清代是中国封建经济从繁荣走向瓦解，资本主义逐渐发展的历史时期，这一时期对中国的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建筑文化的发展，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清代到了雍正时期，各地叛乱已经平定了，也建立了一系列规章制度，1734年颁布了工程做法则例，将当时通行的27锥建筑类型的纠偏做法、实在尺寸、工料估计等逐一列出，到了乾隆盛世，整个经济是异常繁荣的，各地大量兴建土木建筑，建筑风格也是多样的。乾隆对各地的规制不是特别严格的，这个时期闽南建筑陶塑屋脊才异常繁荣。1764年有一个花盆例历工价列，1794年的时候，石湾陶瓷花盆行又进行了价格，价格明显比乾隆6年便宜，说明产品越来越多了，供应量大了，价格就下来了。目前所见，石湾窑最早的陶塑案例为1812年广西玉林大成殿陶塑正脊。根据我的调查，我把它呈现的风格分为三期，其中第一期是嘉庆到道光早期，构图是比较简洁，人物都是以文官的形象，人物服装都是比较简洁朴素的，这一时期屋脊保存下来比较少。第二期是道光至咸丰时期，人物服饰很华丽，这个明显是武将的形象，跟上图大家看到风格已经明显不同了。我们看一下第三期，同治至民国时期，陶塑屋脊从繁荣走向衰落，屋脊上面的武打人物形象更丰富了，整体构图繁复，明显出现人物前倾的现象。屋脊上的任王前倾，底下的人抬头望，就能形成明显的效果。日本侵占佛山的时候，十万陶瓷业进入了一蹶不振的局面。地方装饰材料也开始走向了没落。我们看一下案例，这个是光绪8年的李氏大宗司，这个是香港九龙红堪观音庙，上面的人物也是排得密密麻麻的。建筑正是在文化土壤中培养出来的，同时作为文化发展进程，并成为文化有形和具体的表现。我们从陶塑屋脊自身发展来看，早期的时候屋脊的造型与装饰题材是符合客观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而到了同治到宣统时期，陶塑屋脊是最为繁复，表明文化艺术兴盛时期的艺态。通过它，我们可以看到清中晚期岭南社会的社会现象，陶塑屋脊人物大多表现粤剧演出剧目，因此陶塑屋脊是粤剧发展的晴雨表。佛山是粤剧的发源地，也是早期艺人和戏班集散地。当时粤剧艺人用红船去演出，说明当时粤剧演出是相当兴盛的。石湾陶塑艺术正是在粤剧氛围中进行创作的。岭南地区陶塑所装饰的人物自身发展状况和粤剧发展历程是一致的。嘉庆时期，粤剧属于被禁之列，大家知道当时有一个白莲教起义。所以我们在嘉庆早期的时候，就没有见到以戏剧为题材的陶塑屋脊。到了道光和咸丰年间，大家知道鸦片战争、外族入侵，这个时候佛山本地粤剧艺人也演了武打戏，我们看到道光中期和咸丰的时候，出现了武将形象，这跟演出剧目是一次的。粤剧艺人有一个李文茂率领底子起义，被清廷镇压了。在这一时期，戏剧故事任务为题材就走向了低靡，戏剧故事相对少一点了，案例保存也比较少。陶塑艺人在同治之后，创造了大量戏剧故事为题材的屋脊，也是现存案例保存最多的时期。我们讲了地域的界定，讲了历史时期的界定，为什么叫陶塑屋脊呢，我们来解释一下，清中晚期岭南地区的陶塑屋脊，是釉陶，陶上面加了一层釉，在建筑行业中表面烧有各种颜色琉璃的陶瓷建筑材料，有的时候用在陶土表面的陶砖我们称为琉璃砖。西汉以后，琉璃得到了极快的发展，隋唐宋辽时期都广泛应用。宗庙建筑等都大量使用琉璃制品，山西琉璃是最有名的，风格跟我们石湾窑是不同的，大家如果对琉璃感兴趣的话，推荐大家看一本书，叫山西琉璃，2012年文物出版社出版的，这上面有大量山西琉璃案例。我们石湾窑陶塑屋脊是陶塑艺术和岭南地区特征，题材丰富、制作精良，其中以人物作为装饰题材作为人物脊，把上面雕塑的人物叫做石湾公仔。从学术规范的角度来说，陶塑屋脊的名称更为规范。大家称它为石湾瓦脊也没错。

接下来讲一下第四个问题，陶塑屋脊的生产与销售。首先第一个石湾窑的陶塑屋脊产品。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到成都博物馆在三楼的展厅石湾窑的产品，这个展厅需要一种艺术氛围，所以展出主要是器皿、人物、动物这样的，瓦脊是属于建筑类型的，当时石湾窑生产非常繁盛的。石湾窑的陶瓷生产行业可以分为23个行，二十三行又可分为大中小行，是按产品的畅销与否，业务繁盛称为大行，次曰中行，再次就是小行。花盆行一般都会有制作年款，我们现代看到的殿号，下面我介绍一下文如壁，相当于我们说的知名品牌。我们看建筑这边是左，这边是右，我们看建筑的时候，不要以我们自己看到的判断左右，而是建筑自身的朝向，不能以你看到的左边是左边，而是以我在的这边哪边是左才是左，大家看建筑的时候，它描述左和右边，跟我看到的不同啊，建筑有它自己的规制，看建筑的时候一定要跟建筑朝向一致来区分左右。你再不好分，就以大殿主要供神像的朝向，来区分建筑的左右。

接下来看一下制作技艺，是以花盆行某一店号接受对方订货后由该店号所雇工人分工制作，为手工制作的产品。每个建筑的规模是不同的，所以屋脊长度也不同，艺人要根据订货方根据屋脊的长短来进行设计。每块陶砖块，分别由一块一块的陶砖块拼接而成，基本尺寸都是一致的，通常都是为单数。陶砖块中间是空的，这样就比较轻，减轻屋顶的压力。陶砖块做好以后，就要根据设计好的题材在上面进行塑形。这个明显是一层一层贴上的，在牡丹花花瓣上，都有用刀弄的痕迹。

以戏剧故事任务为题材的陶塑屋脊是石湾窑的特色产品，陶塑艺人依照粤剧的舞台场景，按剧中人物的行当角色及其相应功能进行素杂。其整体多取用半、高雕塑的连贯形式战线于屋脊之上。因为人物有了背景的支撑，其四肢体态的造型可以灵活多样，陶塑屋脊上面的人物只刻划住眼睛轮廓，忽略眼珠的雕琢。因此佛山当地人流行这样一种说话，屋脊公仔，有眼无珠，有前无后。刚才介绍了石湾屋脊属于釉陶，艺人塑型完善之后就可以施釉。上面所施的釉也是很厚的。这么后的釉往往就采取涂釉的方式进行施釉。之前石湾用的多是天然的植物釉为主。上面有走釉的现象，说花脊完成烧纸后，更需要用县城颜色再加在釉面上，其中黄色部分要用金箔贴上，一方面增加美丽，人物则描画，二方面可能遮盖有破裂之处。由此可知，陶塑屋脊釉少完成后，还要进行颜色修补。这样烧制而成的屋脊，色彩鲜艳，耐高温、抗腐蚀、不怕热胀冷缩，日晒雨淋后更加艳丽。

石湾现村最古老的窑为南风古灶这样一条龙窑，也是花盆行专用的窑，每个月要烧两次，现在已经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南风古灶分为高中低三各部分，器物放在窑的不同部分就可以烧出不同的温度，这样烧出的釉色也是有变化的，窑中段的温度可以达到1200摄氏度，最适合放陶塑屋脊产品。大家看到上面就是烧制用的小木材。南风古灶一般烧制需要三天，第一天装窑，第二天窑工就要在灶头上点火，12个小时之后，窑灶头温度就会比较高，师傅就会爬上这个窑背，打开火眼那个孔，看到里面火的温度，如果温度不够呢，师傅就要拿小木材在窑背上往下投材，这个叫做上火。上火供需完成之后，就会停止。让温度慢慢酝酿，需要30个小时，温度降下来之后，就可以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陶塑屋脊产品烧好了之后，我们要售往哪呢，这一时期广东商人大量进入广西从事商品贸易活动，在广西形成了这样一个无东不成市的格局，这个东就是指广东，并且广东商人在广西很多城市建立了会馆，因为要祈求神仙保佑，在当地也修建了很多庙宇，广东商人在广西建的会馆和庙宇用料是非常考究的，也是广东人的地域门前，所以用的材料大多数都是广东水运而来，石湾窑陶瓷屋脊产品自然成为首选材料。为了方便石湾窑产品运输，在高庙地方建有官方水库，供商船停靠。石湾刚瓦每年出口价值值银一百余万元，行销于西北江。广东商人通过水路运输的方式，将陶塑屋脊大量运往广东广西香港澳门、越南、马来西亚等地，因为这个限定的是两广地区，海外还没有涉及。其实现在在越南、马来西亚，包括美国都发现了陶塑屋脊。

接下来我们看一下陶塑屋脊的装饰题材及民俗内涵。首先看一下它的装饰题材，陶塑艺人将花卉、花果、祥瑞动物、器物纹样、戏剧故事等不同的题材进行创意性组合，烧制出内容丰富的屋脊产品，既有实用、坚固的一面，又有美观、艺术的一面，表达了岭南地区人们对美好甚或的追求和平安的向往。首先看一下花会瓜果，寄托了岭南地区人们对幸福美满生活的渴望与追求，陶塑屋脊上面所塑的花卉瓜果，包括牡丹、荷花、梅花、句话、水仙、佛手花、石榴、桃子、葡萄、葫芦、杨桃等。

接下来我们看一下祥瑞动物，在陶塑屋脊上也是非常常见的，屋脊上所塑的祥瑞动物包括龙、凤凰、麒麟、狮子、骏马、仙鹤、喜鹊、鲤鱼、蝙蝠等。岭南古建筑上处处充斥着龙的形象。五凤凰是中国传说的瑞鸟，为百禽之首，形象类似  孔雀，凤鸟崇拜为中国古图腾崇拜的重要内容之一，汉代盛行凤鸟作为脊饰。麒麟的形态通常被设想为鹿的身躯，马的圆蹄，牛的尾巴，头上长有一角，角的前端为肉瘤状，它不食草不食肉通常伴随着圣王或是喜庆祥瑞之时出现。陶塑屋脊上常以太狮少狮，人们常以太狮少狮来期盼官运亨通、飞黄腾达。此外，岭南地区一些建筑的屋顶上常安装有陶塑狮子，呈吨居状或脚踏绣球状，面目严肃，具有辟邪作用。传说螯是水中的大龟，跪属水中动物，因龟长寿，成为中国四灵之一。螯鱼通常安装在正脊两端，寓意独占鳌头。接下来介绍鲤鱼，鲤鱼跳龙门大家都知道，比喻旧时科举制度下的中考者，赞美其光宗耀祖。

器物、纹样，包括暗八仙、宝珠、龙纹，博古纹、卷草纹等。古人传说宝珠是神奇的通灵宝物，宝珠和宝瓶原先为佛塔的装饰物。

夔龙纹身上装饰了很多花卉，已经很繁复。

博古纹，跟夔龙纹非常相似，不同的形式，我们看到夔龙纹上面是有眼睛的，我们在博古纹中只是简单的方块组合，通常放着一些果盘、宝瓶，这个果盘上面摆着石榴、佛手、仙桃就代表着多子多寿多福。

接下来看一下人物故事，据说日神、月神，的来源与人类起源的深化传说有关，即盘古开天，日月创世。认为中华民族的日神、月神是盘古氏的双眼所化，左眼化为日神，右眼化为月神，民间传说南做女友习俗就由此二来，在庙宇建筑善们正面两侧的垂脊正前方，常以陶塑日神、月神作为装饰，日神为男，位于座厕，月神为女，位于右侧，人们期盼其能日夜庇护、助镇庙宇。这个造型跟服饰，跟粤剧舞台上的角色是相似的。

介绍一下瓦将军，立于屋顶斜坡上，是民间辟邪物之一。瓦将军在祖庙的前面和正殿都有，你看瓦将军所穿的靴子，也是粤剧舞台的厚底靴。佛山是粤剧的发源地，将代表性的场景搬到了屋脊上面，组成了这样一个演出画面。有些屋脊上面所刻人物多达几百个。

陶塑屋脊上的人物故事，大多取源于三国演义、水浒传这样的题材。下面这个就是祖庙上面的姜子牙封神，大家有机会可以去领略，每一个都是有故事的，非常生动形象。为什么是郭子仪祝寿呢，郭子仪跟他夫人两个坐在中间，接受晚辈对他们的叩拜。陶塑装饰题材都寄托着人们的美好愿望。哪吒闹东海，穿着肚兜的形象非常生动的。上面这个是太白退番书，也是在中国砖雕陶塑上经常用的题材。下面是舌战群儒。这个是刘备过江招亲。

接下来我们探讨一下陶塑屋脊的民俗内涵。首先江苏一下陶塑屋脊的等级。在中国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里，建筑成了权力、地位、财富身份的象征，建筑的营造必须符合礼制或者门第的规定，明史记载，禁官民房屋，不许雕刻古帝后，圣贤人物，及日月、龙凤、麒麟、犀、象之形。

大清会典事例及寨，顺治九年定亲王府正门殿亲均绿色琉璃瓦。在封建社会，建筑社会所用材料、开间、色彩装饰题材都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但是封建政权对于公共建筑，尤其是宗教性建筑，常常给予较宽松的等级限制，民间也存在着强烈的法不责众多德国心理支持，因而公共建筑上面表现出来的超越僭越现象较为普遍。

首先我们看陶塑正脊上的跑龙、螯鱼用法。学宫也称孔庙、文庙，一般位于各地的府、州、县城中，其建筑规格和标准在当地都属于很高的，因此学宫大成殿或大成门正脊上房可用三拱跑龙。学宫建筑属于级别最高的建筑，所以上面可以用三拱跑龙，这个庙宇可以用二拱跑龙，桂平三界庙，级别不是很高只用了螯鱼，没有用跑龙，下面这个就很有说服力了，广州陈家祠首进正厅，祠堂是不可以用跑龙的。现存岭南地区的学宫庙宇、会馆、祠堂大型公共建筑的屋顶上，只有级别较高的佛山祖庙前殿，正殿的垂脊上方使用走兽。佛山祖庙始建于被岁元丰年间，曾毁于元末，明洪武五年重建，明景泰三年封为灵应祠，并遵享春秋两季官方祭祀。这个垂脊上就没有，没有得到官府的册封，也没有享受官方祭祀，只是民间庙宇，上面不可以用垂兽的。另外陶塑屋脊上颜色的使用，颜色使用也要符合礼制规定，汉代阴阳五行之说认为五行各有其代表的颜色，金为白，木为青，水为黑，火为红，土为黄。这种建筑颜色封建等级观念直接影响了清中晚期至民国时期岭南地区建筑陶塑屋脊的色彩。

接下来探讨一下阴阳观念，中国古人认为世界上面万物皆分阴阳，男性为阳，女性为阴，天为阳，地为阴，双数为阴，单数为阳。这种阴阳观念在陶塑屋脊上也得到体现。

接下来最后一部分，清中晚期岭南建筑陶塑屋脊，已经脱离了屋脊最初压住挖片的实用功能，发展成为以装饰为主，现实建筑物登记地位的审美功能，实现了装饰性、时代性、地域性三者的统一，反映了这一时期岭南地区的地域文化和价值观念。我的讲座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主持人：按惯例呢，观众可以有提问的体会，有没有向王馆长请教的问题。刚才王馆长讲的这个，屋脊上故事很多，就像展开了一一幅一幅的画绢，能用什么，不能用什么，哪些地方采用哪些造型和颜色都是有讲究的，这跟我们中国人讲风水这些也是有关联的，就王馆长讲座的话题，观众有没有提问的？

王海娜：如果大家对陶塑屋脊感兴趣，建议大家看一下陈家祠，目前是陶塑瓦脊保存数量最多，保存最完整的，有好多店号，如果想了解陶塑屋脊，建议大家有机会去一下陈家祠，另外也建议去一下佛山祖庙，从广州坐地铁就可以去了。屋顶也装饰了好多陶塑屋脊，当时旧城改造时，从旧建筑上也拆下来陶塑屋脊，在院子里也作为藏品展示。展示就可以近距离的。所以陶塑屋脊呢，我自己关注了十多年，现在我也在接着研究，有机会还要出去找，我现在找了208条，远远不是石湾陶塑屋脊的全部。今天为什么选择用蒲公英这个，就是有寓意的，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散落在大地，包括海外地区，希望大家以后生活中做一个细心人，只要一点一滴发现，做累积，就可以有惊喜的发现。

主持人：谢谢大家来听王馆长的讲座。请大家再次给王馆长送上热烈的掌声。

王海娜：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翻看这本书，我的十年成果汇聚成这本书，陶塑屋脊我介绍了它的颜色是以淡雅的绿色蓝色为主，包括书的封面我们也选择了绿色雅致的封面，这里面有大量的图片，所以我的报告里所讲的，毕竟是一个少量的信息，大量的信息还在书里，所以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找来这本书看，如果大家特别感兴趣，我可以把书寄给你们，希望大家能够跟我一起去探索石湾瓦脊，一起体会上面展示的美好愿望。你会感觉原来艺术这么美，我们生活在美当中。